聽到侯家兒子鼻子流血了,正在廝打的幾個人都停了下來,齊齊看向蹲在地上的侯家兒子。那個趁著侯家兒子抱著劉長秋,踢了他一腳的年輕人,惡狠狠的看向劉長秋。
“是不是你他媽的打的侯俊?”
“你他媽的少胡說,我都沒有看見他,啥時候打他了?要不是俺三奶奶喊著說他流鼻血了,我還不知道他在哪兒了。自己娶媳婦兒不在跟前守著,還叫你們這幫王八蛋胡鬧,真不知道他是咋想的。”
劉長秋不屑地看了侯家兒子一眼,吐了一口唾沫。他剛才打紅了眼,根本不知道是誰在後面摟住了他的腰,只是覺得有人在拉偏架,下意識的就給了拉他的人一胳膊肘子。他不知道摟他腰的是侯家兒子,更不知道侯家兒子是被自己的一胳膊肘子撞傷的。
“我明明看到就是你小子……”
年輕人指著劉長秋,還想再說些什麼,被大隊長媳婦兒打斷了。
“別在這吵吵是誰打的了,趕緊跟侯俊回去洗洗,別耽誤一會兒拜天地的時辰。”
娶媒客搬來了紅椅子,大隊長媳婦兒擺好紅椅子,和娶媒客一起請二姑下車。鬧新娘的年輕人,都跟著侯家兒子去洗臉了,看熱鬧的人就剩下女人孩子。沒有人鬧新娘,二姑順順當當的進了侯家的院子。
拜天地的時候,三姑和幾個捕包袱的孩子緊緊跟在二姑身邊,還有我大伯帶著一群送親的孃家人在外圍護著。鬧新娘的年輕人,根本近不了二姑的身,離得老遠的說了幾句風涼話。二姑在一群人的簇擁下,進了新房。
結婚第二天,是二姑認親的日子,張家二嬸子早早過來幫忙。她一邊擇著菜,一邊叫過來三姑。
“三妮兒,今兒個都興玩女婿,一會兒你找塊抹布,抹點鍋底灰,等吃晌午飯的時候,給侯俊抹到臉上。”
“抹鍋底灰一洗就洗下來了,抹鞋油,往手上抹點鞋油,抹到他們臉上,叫他們想洗也洗不下來。”
大隊長家兒媳婦兒在一邊洗著海帶,給三姑出主意。老奶奶不好熱鬧,怕把人鬧惱了,好事兒變成壞事兒。
“三妮兒,你不能瘋起來沒個邊兒,今天是過好事兒,看鬧惱了不好看。”
“有啥不好看的,認親玩女婿也不是從咱這兒開始的。玩女婿就是叫女婿看到咱孃家有人,以後不敢隨便欺負咱閨女,沒事兒三妮兒,你們放心去鬧。不光你去鬧他們,等一會吃了晌午飯得了閒,我還要去鬧哩。”大隊長兒媳婦兒說。
“你可不能瞎鬧騰啊,不管遠近,二妮兒好歹也是叫你一聲嬸子。她們當嫂子小姨子的咋鬧騰都沒有人說啥,你個當嬸子的要是去上手,那就叫人笑話了。”
侯家和大隊長媳婦兒孃家是本家,按輩分算,侯家兒子該叫她姑姑。聽到自己兒媳婦兒教三姑給女婿臉上抹鞋油,大隊長媳婦兒就不高興了,又聽自己家兒媳婦兒還要去玩參與,立馬就出言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