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瘌妮兒欺負我還不叫說話了,俺班的老師都還沒有說話,你就越過俺老師說我。”劉長秋扭著脖子小聲嘀咕著。
“你們班老師不說,是不知道你劉長秋的脾氣,是還沒有該著收拾你。你去學校裡打聽打聽,誰不知道你劉長秋的大名,上課睡覺,下課打架,作業不交,串桌胡鬧,自己不學習,也不讓周圍的人好好學習。你說你娘每天拿著笤帚疙瘩攆你,你怎麼就屢教不改呢?下次有空見了你哥,我好好給他講講你的光榮事蹟,看他不把屎給你踹出來。”
這個老師是會計的遠門侄子,和會計家老大是從小玩到大的,兩家人關係不錯。他來代課,是託了會計的關係才進來的,所以一訓起劉長秋,就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我就是鋼筆沒筆水了,去借個筆水,疤瘌妮兒就抓著我不放,咋就都是我的錯了。還給我哥哥說,值當哩啊。”
聽到老師提自己大哥,劉長秋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耷拉下了腦袋。他孃的笤帚疙瘩不過是撓癢癢,要是真的惹怒了大哥二哥,他們的拳頭可是比笤帚疙瘩厲害幾萬倍,那他在家裡的日子就真的沒法過了。
“哼,你啥脾氣我還不知道啊,好好給你們老師認錯,你要是敢出啥么蛾子,你大哥可在家裡等著你哩。”
看到自己鎮住了劉長秋,那個老師出了辦公室,把辦公室留給了張家大閨女。她的學生,他幫忙鎮一下就可以了,終究還得她來處理。
那個老師走了,辦公室裡就剩下張家大閨女和我三姑,劉長秋覺得自己翻盤的機會來了。
“老師,我真的是去借墨水的,疤瘌妮兒仗著自己是班長,欺負老實人。拿著棍子在教室裡攆著我打,我叫她攆的沒處跑,校長叫她跟著我來找你。”
“劉長秋,你是不是老實人,我不能光聽你一個人說,也得聽聽別人說。劉清素是班長,你要借墨水,首先要給班長請假。要不你說我們這麼大一個班,你說有事兒到處串,他也說有事兒有事兒到處串,那和趕大集有什麼區別,還是學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