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遂堅定道:“恕弟子斗膽喚一聲‘師尊’。現下不便拜師,待到了天墉城,弟子定當行拜師禮,望師尊聽允。”
天墉城浮在空中,佔地不多,高度卻讓人有些望而生畏。整個天墉城古樸恢弘,泛出一種古舊的青銅色,不知為何就讓人感覺清風靈氣卓然天成,撲面而來。現下看來,那句清氣所鍾確實不虛。
師尊帶我從江都趕到天墉城,左右不過一個時辰。然而對於我這半點修為也無的人來說,在劍上站了一個時辰實在是一件苦事,於是在師尊的好心關照下,當天我只領了道袍,分得房間,早早便睡下了。
第二天正式拜師。拜師時有幸見到了和氣的掌門同包括大名鼎鼎的紫胤真人在內的一干長老,掌門和長老都帶了弟子,其中卻並沒有熟悉面孔。紫胤身邊無人陪同,讓我大失所望。不一定要是蘇蘇,陵越也行啊。
拜師禮上把輩分也定了。我是芙字輩,目蓮仍是本名,然而以後稱呼一概改為道號芙目,念起來就是“浮木”。這個道號實在有點那啥,但我沒有發言權。況且一想幸虧沒有改成“芙蓮”,一不小心就會成為“婦聯”,於是幸甚至哉。
不過沒有想到的是,師尊雖是位德高望重的長老,座下弟子卻只得我一人。想來是每次有人拜師便熱心說上那一番話,憑著紫胤真人的聲名,估計不是猶豫便是答應了。至於後來紫胤真人收不收,已經不是師尊的事了。
然而等到師尊正式授課,我才知道我錯怪了那些曾經本有可能成為我師兄師姐的可憐人。
因為師尊帶著我到了一間三面全是嵌牆書架書架上滿是書的屋子,輕輕甩一甩拂塵道:“今日開始便修行吧。為師給你五年時間,將這裡的書全讀了,出來時為師要考你。讀時若是碰上難解之處,自己先思索半日,再來找為師。”
我立時怔在原地。
“師尊,這是……”
“丹藥入門功課。雖則簡單,但卷帙浩繁,芙目須得用心。”
“師尊,弟子未完成之前,不能出這裡麼……”
師尊搖頭:“斷不會有如此規定。你才剛來,未習辟穀之術,如何能常年居於此地,只要不出凝丹臺便好。然則辟穀之術乃清修基本之一,芙目須得用心,務必在半年之內習成。”
“師尊……”
我張張嘴,直覺我不問下去就死定了,卻又覺著問不出什麼。正在這時,屋裡忽然生出一道青光,隨後面色緊繃的紫胤真人從青光中走出來。
“涵善,你可還有沁止丹?”
紫胤真人一向沉穩淡泊,這般急切的模樣還真少見。而且喚師尊時連真人二字都去了,想必心裡的焦急比臉上表現出來的更甚。
“還有一些,怎麼?”
紫胤真人一甩袖子,語氣凌厲:“百里屠蘇那個孽徒,私自與陵越比劍時重傷陵越,陵越此刻命在旦夕,須得沁止丹護住心脈,再行救治。”
原來是這個!
陵越是無事的,他以後還要奉命追拿蘇蘇呢。然而蘇蘇此刻定然不好受,想也知道那張臉上的後悔和倔強,紫胤又不知溫柔為何物,雖是為了他好,可一味責罰,再如何心裡也不會好受。堅強代表能承受很多,但並不代表應該承受很多。而且一想起蘇蘇之後不過數年性命,我心裡一時堵得慌。
可我又不能直接說“師尊,我想見蘇蘇”!
師尊一點頭,先對我說聲“呆在這裡”,然後對紫胤說:“在丹閣。”說著便要同紫胤離開。
沒辦法了!我撲過去揪住師尊的袖子:“師尊,我想見蘇、我想去看陵越大師兄!”
師尊板住臉:“胡鬧!你去做什麼!鬆開,莫誤了時候!”
我不依,死命拉住他的胳膊:“師尊,我要去!”
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