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五駕車跑錯了路。
但這事不能怪馬五,陳恪瞎指揮負主要責任,行人亂指路承擔次要責任。
總之,馬五沒有責任。
而陳恪也不想承擔責任,跳下馬車就往人群裡擠去。
見他往裡擠來有人高喊一聲:“直學士來了。”
堵在前面的人群立刻分開,讓他透過這條人肉衚衕來到小巷口。
這條大街已是人山人海,大家翹著腳伸長脖子往裡看去,若不是陳恪發揮了名人效應,休想擠到這個位置。
來到這個位置他就能看見幾十個白披風,透過白披風讓路,他就能看見握著長劍的書劍。
見到書劍他就可以發表意見了,“書劍,你向來知書達理、溫良淑德,不必跟一個小紈絝生氣,交給大哥收拾他。”
他的聲音有點大,周圍看客都知道書劍的大哥來了。
但他們不意外,經白披風的大力宣傳,大家知道書劍的姐姐是林韻寧,大哥就是陳恪。
她的背景挺硬,一個擅長掄起長劍,一個擅長運籌帷幄,這個組合讓人有點小敬畏,知道那個小紈絝就要完蛋了。
縱然他是楚國公的次子,興京城裡赫赫有名的紈絝,也要完蛋了。
事實可以證明這一點,曹汲被書劍追殺了這麼長時間,楚國公府竟沒一人現身。
而陳恪現身立刻表明立場,對書劍說句話就大包大攬,高聲喊道:“曹汲,你敢辱我妹妹,我不把你揍成豬頭,讓你爹孃都不認識你,你就不知眼前的金星為何這麼亮?”
喊完這一嗓子,陳恪繼續往前擠去,前面攔路的人群迅速向兩側閃開,露出一條通道。
而那邊圍著曹汲的女人們齊聲喊道:“揍他。”
大家好奇極了,據說這位直學士的功夫不怎麼樣,卻一心想當悍將,掄起鐵錘再掄長刀,殺進敵陣殺出敵陣,殺得人頭滾滾,他的功夫還是不怎麼樣。
這是朝廷的定性,“陳恪的功夫真不怎麼樣。”
可老百姓卻不肯定,有見過他扔石子射箭掄哨棒的,可那個胖大和尚站著讓他打,實在無法確定陳恪的功夫怎麼樣。
於是大家好奇,“陳恪的功夫到底怎樣?”
帶著這顆好奇心,大家就絕對不會攔住陳恪。
還要給他加油,“揍他。”
於是陳恪邁開大步往那邊走去,卻被一群白披風抱腰、拽胳膊堵住去路。
石立大叫:“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這是標準的文人勸架模式,一定要吟首詩歌讓人體會,打架要不得,還是坐下來好好談談吧,都是哥們,有什麼不能說的?
石立就這意思。
而陳恪怒喝一聲:“滾開。”
可石立絕不會滾開,繼續喊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石立的文學功底很深,是紈絝這個身份阻礙了他的文學發展,如今釋放出來,一定要背誦一首詩顯示他的文學功底。
可他顯示的不是地方,更不是時候,陳恪想讓曹汲知道眼前的金星為何這麼亮?又豈會被他一首詩阻止,再次怒喝一聲:“滾開。”
被他怒喝兩次,石立還是絕對不放手。
於是陳恪被十來個白披風抱著、拽著也掙脫不開。
他們還在拉拉扯扯中,曹汲的喊聲傳來,“陳恪,你講不講理?誰辱你妹了?在杭州府大戰中書劍幾次救我性命,我是真喜歡她,決定娶她為妻。”
“跟小林夫人說卻被她誤會了,以為我要納書劍為妾,天地良心,我曹汲是要娶書劍為妻的。”
聽他的喊聲傳來,大家點頭,原來是個誤會。
書劍卻仍然憤怒,厲聲回道:“誰要嫁你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