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一聲,說道:“你們果真願意替這兩個東西受罰?”
眾人道:“奴才願意。”
歐陽豔絕突然仰天一聲輕笑,說道:“都起來罷,將你們都處死,我神教豈不是無人了。”
眾人聞得教主發笑,一顆心仍是惴惴,均想:“教主果真是怕教中無人?”微微一想,這話連自己也全不能信。只見歐陽豔絕走到太師椅前,復又緩緩坐下,又道:“古鉞聰,你放走神教大敵,本宮殺了你心上人,我們也算扯平了。”
古鉞聰幾不相信自己耳朵,腦中轟地一聲炸響,頓覺雙腿發軟,跪也跪不住了,望著歐陽豔絕道:“你……你說什麼?”
歐陽豔絕一字一頓道:“那丫頭是本宮用馬韁勒死,派人吊在門梁的。”
古鉞聰癱倒在大殿之上,口中連聲道:“是你……竟然是你……我早該料到,我早該料到……”心下隱隱想到,香兒若是被十八大門派所害,絕無可能吊在神教大殿的門樑上,他眼前金星亂冒,怕跪不穩,忙伸手撐地,過了良久,緩緩抬起頭來,見歐陽豔絕臉上兀自帶著笑容,古鉞聰頭一回覺得,這笑容是如此詭異可怖。
大殿之上鴉雀無聲,歐陽豔絕道:“本宮派她去見高進倫,本擬假高進倫之手除掉她,誰知這丫頭命大,竟被你一句話救了一命,本宮也只好親自動手了。”
古鉞聰腦中翻江倒海,猶如一波一波巨浪無窮無盡撲打過來,一個思緒還未成形,又被更強的一個衝蕩擊潰,撕得粉碎,此時此刻,仇恨、歉仄、悲慟一齊洶湧而至,他想哭,卻被仇恨牽扯著,想怒,卻又被悲慟衝壓著,過了半晌,只道:“香兒與你無冤無仇,你……你為什麼要殺她?”
歐陽豔絕道:“其一,你壞我大計,本宮不忍殺你,只好殺你心上人。其二,這小妖女是媚乙道長弟子,她不配和你在一起。其三,也是她必死的原因,本宮現在不告訴你,以後你自會明白。”
古鉞聰失聲痛呼:“你還不如殺了我!”聲音已自嘶啞,經此一吼,他神智似乎清醒了一些,這才想到香兒的死全是因自己而起,若是不帶香兒入谷,不讓她去見高進倫,或是昨夜和香兒遠走高飛,更或從來就不認識香兒,她也絕不會命隕香消,葬生嗜血教,想到此,心中更是悲痛難當,忽覺一道窒悶之氣堵在胸口,那道窒氣越來越大,突然,古鉞聰向前撲出,噗地一聲,口中噴出一口鮮血,昏厥在地。
“大護法!”“古大哥!”眾人齊聲驚呼,歐陽龍兒奔到古鉞聰身側,將他輕輕扶住,說道:“歐陽老怪,早知你是如此惡毒,我和白伯伯就不該幫你。”
歐陽豔絕望著兩人,嘴角仍露出微微笑容,說道:“沒大沒小,你可知我是誰麼?”
歐陽龍兒道:“你是惡魔!”
歐陽豔絕大袖一拂,仰望大殿道:“龍兒,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這樣做的道理。”
歐陽龍兒道:“龍兒不是你叫的。”說罷看了一眼古鉞聰,“哼哼”兩聲苦笑,接道:“聽我爹爹說,教中上下你最心疼他,還將煙波苑賜給他,原來你是這樣疼人的。”
歐陽豔絕笑道:“我疼不疼他,你有什麼資格說三道四?”
歐陽龍兒道:“我敬他對香兒的深情,不像你這個不男不女,絕情寡義的老妖……”話猶未了,柳少穎、林中槐齊聲喝止,豈料歐陽豔絕已然伸出右掌,歐陽龍兒只覺渾身一輕,已被吸至太師椅旁。
眾人無不駭然,歐陽龍兒是八王爺的愛女,八王爺富可敵國,權涉朝野,神教一旦與之結下冤仇,就算有奇門八卦做憑,也怕也要大禍臨頭。也有人想:“剛走了一個香兒,又來一個郡主,與大護法親近的女子,看來都難逃一死。”
歐陽豔絕右掌搭在了她頭頂天靈蓋之上,說道:“臭丫頭,你敢袒護神教死罪之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