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道:“傅將軍,父王其實在我回來以前就已經駕崩了。只是為了不讓我的幾個兄弟起騷亂,所以等我回來才報喪。父王給我留下了一樣東西。”
絳賓說著從衣服裡面取出來一個錦盒,看上去並不怎麼華麗,相反的很有些破舊,絳賓取出來後開啟,裡面露出一個絲絹墊底的黑色東西,看上去枯棗不像枯棗,杏仁不像杏仁的。
弟史好奇得咦了一下,道:“絳賓,這是什麼?”說著伸手要來拿,絳賓喝道:“公主,不可以亂碰。這是先王的眼珠子。”
“啊!”弟史嚇得慌忙後退幾步,拽著傅介子的胳膊說不出話來,再也不敢看那個錦盒。傅介子蹙眉道:“陛下,這是怎麼回事?”絳賓王子道:“這是先父年輕之時,被匈奴人身瞎的眼睛。先父一輩子受這眼疾的折磨,算起來,有快二十年了。因為骨箭上面有毒,一直都治不好,先王不到遲暮之年便病逝,也都是匈奴人造孽。”
傅介子不由皺眉一下,他猜得到絳賓王子要說什麼了。
絳賓王子道:“傅將軍,先王臨終之時託大臣給我帶了兩句話,第一句話是讓我對待我另外的兩個哥哥一個妹妹,無論他們做錯了什麼,不可以殺。第二句話是,萬不得已時,求敦煌。”
敦煌即指漢朝。傅介子明白了絳賓王子的意思,沉聲道:“陛下,你是答應了?”
絳賓王子看了一下身邊的幾個老臣,傅介子也掃視了一下,他們幾個眼神裡面都有些恐懼,但另有兩個將軍模樣的男子向絳賓王子微微點了點頭。絳賓王子深吸了一口氣,道:“他們在城北西市口的驛棧裡,七十二人。”
傅介子眼裡面印著深深的殺機,道:“謝陛下,不勞陛下一兵一卒,我漢人自為之。”
傅介子說完出去,弟史不方便跟著,而且她與絳賓王子有許多話要說,傅介子便留她在此。
一個將軍模樣的男子帶著傅介子出來,本來還準備送到驛棧,傅介子見到有漢軍在皇宮外面等著自己,交換了一下眼色,傅介子知道漢軍已經準備到位,便讓那個將軍回去,自己和那個漢軍過去。
那個漢軍道:“將軍,陸副將已經準備好了黑油、弓箭和大刀,已經在驛棧外面兩裡的地方守著了,就等將軍你來。”傅介子道:“我們去了多少人?”
那個漢軍道:“剛好五十人。”人數上少了些,傅介子笑道:“看來,是蛇吞象了。走,今天便是我們震驚西域的時候了!”
西市口,匈奴驛棧外。
陸明已經準備好了黑油,一共有十餘大桶,這東西他們在樓蘭的時候見識過,厲害無比。一行漢軍不動聲樂得潛到了匈奴驛棧的外面黑夜之中,匈奴驛棧建的極為闊氣,而且外面都有哨臺,哨臺上面站著巡哨計程車兵,四個燈籠分散在各頭,火光如豆。
陸明見得傅介子過來,道:“老大,都準備好了,只是這幾個哨口有些麻煩,得先打掉。”傅介子看了一下四周的情形,月黑風高,正是殺人之夜。
“裡面的情況怎麼樣了?”傅介子對這幾個哨兵倒是不怎麼在乎,就怕這裡面有著什麼未知的情況。陸明道:“燈火剛滅不久,想來人都睡下了。”
傅介子正要說好,可是突然想到什麼,不由道:“不對,我剛才還看見了鐵穆耳,他們不可能現在就睡去,我看其中有詐。”陸明聽了訝道:“這麼一說還真是。老大,我們要不要回去?”
傅介子沉思一下,道:“不,既然來了,就得把事情給辦了!再看看。”正說著,驛棧外面突然響起了馬蹄聲,傅介子忙讓漢軍隱蔽,須臾間,驛棧外一人一騎飛奔而來,剛轉了個圈,身後面又跟出了三人,看樣子是隨從。
陸明低聲道:“是鐵穆耳!”
傅介子早就已經看了出來,道:“是他!看來匈奴人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