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暴露在我面前——
一時間,我反而愣住了。
因為,那是一張極為可怕的面孔,醜陋的肉疤遍佈全臉,只是讓人看一眼,就渾身的不適!
“前輩,你”我驚訝無比,張了張嘴,心裡剩下震驚,還有越發濃重的痛惜。
我終於知道他為什麼會一直戴著面罩了。
從傷疤的縫隙裡,我隱約能看到他面板的原色,我無法想象,前輩到底是經歷了怎樣的事情,才會把臉弄成這樣。
難道,他真的經歷過那樣慘痛的實驗麼?
我攥緊拳頭,透過這張臉,好像讀到了日向誠前輩的過去。
但這樣看來,我卻對他沒有絲毫的偏見了。
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目光聚集在前輩的雙眼上,只覺得,在這張面孔下的眼睛卻更加奪目了,我只憑這雙眼睛,就能認得出他來。
前輩從來都是與眾不同的。
不過此時此刻,我們二人都狼狽不堪,躲藏在狹小的山洞中,我卻突然笑了起來。
因為我的疑慮解開了。
日向誠前輩的臉,跟水庫中那個偷襲我的人,完全不一樣。
那個人的確是貌美,但給人陰鷙之感。
而前輩雖然有殘缺,但行事從來都帶有溫度。
這兩個人怎麼能比呢?
,!
我之前居然還懷疑過他們兩個是同一個人,現在,我真為之前的想法而羞愧。
前輩就是前輩,至於那個人是誰,我想,多半是跟老師有關、不,說不定還跟石巖有關,指不定就是他們的秘密手下!而且是那種不可見人的黑手,所以我到現在都沒有在軍部見過那個人!
哼,總有一天我要將他揪出來!
“前輩,喝水。”
我將竹筒湊過去,小心的舉在他嘴邊,日向誠則虛弱的張開嘴,一口一口的吞服,直到喝得差不多了,我又取出一粒藥丸,喂他吃了下去,看著他閉上眼睛,開始調養。
我則安靜的守護在一旁,一眨不眨的盯著前輩的臉,漸漸發現那些疤痕似乎還延伸到了脖子,一直向下。
到底是怎樣的事故,才會導致這麼大面積的傷害?
那樣的疤痕,倒像是被什麼腐蝕了一樣,好可憐。
“前輩,你先休息,我去幫你找些吃的。”
我知道他不會回答我的這些疑問,所以這次乾脆就不問了,正準備摘些果子回來充飢,他卻突然開口問我:
“你弟弟,還好麼?”
我因為這句而愣住,心臟怦怦直跳,終於意識到他問的是鼬,一時興奮道:“他很好的!我給你看他的照片!”
說罷,我從懷裡掏出小鼬的照片,一張張翻給他看,臉上帶著痴痴的笑容——畢竟我的弟弟真是太可愛了呀!
而我翻著翻著,不經意的抬頭一看,竟然發現日向誠的臉上,居然有了一絲變化,那是一種溫和的變化,像是看到了某些珍視的東西,整個都變得溫暖柔和。
“前輩,你”
此時此刻,月光照射下來,日向誠的那雙眼睛終於不再冰冷,而是像一個兄長一樣,似乎在透過小鼬的照片,看著自己心中的至愛。
他向來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從沒有出現過這樣的表情,我一時愣住了,半天才意識到,他多半是從小鼬的照片裡,看到了自己親人的樣子!
“前輩,你是不是也有個弟弟?”
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小心翼翼、分外緊張,但不知道為什麼,那曾經日日射向我的無比冰冷的目光,在我們共處的這些日子裡,不知什麼時候竟然變了。
變得有溫度了。
“是。”日向誠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