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蒼等人一路煙塵時,洛陽城外十里亭舍的官道旁,一行車騎亦風塵僕僕的趕到這裡。
只見遠處趕來幾名騎士,還沒到到為首的輜車前,便遠遠的勒馬減速,然後躍身下馬,一邊步行,一邊牽馬往這隊人馬甚眾的車騎邊靠來。
不消幾息,為首那位騎士走到近前,將馬匹交予旁人,快步走到輜車的車窗處說道。
“僑兒姐,我已探聽清楚了,前邊再走十里就是洛陽的上東門。在上東門外,左邊是洛陽三市之一的馬市,右邊則是一處裡聚,喚作上商裡,我等便去那邊買處宅院,等主公來洛陽。”
輜車的車窗邊,一隻素手掀開車簾,探出一名女子清麗的臉龐,只見其音如同玉珠落盤般清脆的說道。
“大兄說了,一切由諸位兄長決定便是。”
這名騎士略微怔了怔,但又馬上反應過來,回道:“唯。”
這時,另一名騎士從輜車後打馬而來,看著這人笑著說道:“孟弼,吾等在這暫且歇息一陣,勞煩你再跑一趟,我嘴笨,不擅溝通。”
“好。”
說罷,高良點了點頭,準備返身時,就聽到身後又有一道聲音傳來。
“悶死我了,這輜車坐得渾身不適,高良,我與你一同去!”
高良還沒回話,車旁那名騎士便急忙喊道:“僑兒姐,這洛陽不比雲中,你還是在車裡歇息一會兒吧。”
“歇,歇,歇!”
“小延壽啊,你這騎馬射獵的本事還是我教的,如今管教起我來了,這車裡悶死了!”
王延壽神情略微尷尬,面對如同長姐一般的僑兒,他不知該如何回答,在那裡憋了半響,也沒說出一個字來。
從此刻也能看出,這一行人不是他人,正是由王延壽和高良所率領的三百餘義從與王蒼的親眷!
與王蒼從幷州折道冀州再南下豫州不同,王延壽一行人的速度不快,可他們不用繞路,與小黃門一般,順著大河的流向直接南下,在三月初四的上午,竟已先到了洛陽城外!
加上王蒼早就叮囑過王延壽等人,如他們先到洛陽,便在東城門外買處大些的宅邸,再到更遠些的地方買處莊子,用以分別安置王霜、僑兒和諸多義從。
可初次外出的僑兒管不了這麼多,自從在平陰津渡過了大河,自己便一直與王霜等女眷坐於車廂內,如今好不容易到了,怎可浪費這個透氣的好時機不是。
雖然僑兒的一隻手使不上力氣,可單論騎術,他比眾多義從還更加精湛些,將王延壽從馬上驅趕下來,僑兒用手在馬臀上重重一拍!
“唏律律!”
這戰馬吃痛之下,頓時邁開蹄子往前奔去,而僑兒等的就是這個時候,一邊邁開修長緊實的大腿,一邊打起唿哨,看那樣子,是想將昨日一整天的憋悶都散發出來。
隨著僑兒的一個翻身,不知怎的,竟然不靠馬鐙,也不靠韁繩,就已安穩的坐於馬鞍之上!
“好!”
“好!”
“唳!”
隨著這一手靚麗的上馬功夫,那些原是鮮卑俘虜,還有南匈奴人的義從見狀,紛紛大聲叫起好來,還有一些人也打起唿哨,給僑兒喝起彩來。
早就拍馬遠去的僑兒扭過頭來,往王延壽的位置瞥了眼,那小眼神中,流露的是一股天然的自信與一股英姿颯爽的味道。
作為天下之中的洛陽城,其周邊官道上,自然不是人煙稀少的景象。相反,官道上人來人往,車騎眾多,僑兒的這手頗為俊俏的上馬功夫,也深深的映入了他們的眼簾。
或許用不了多久,洛陽城的街頭巷尾,也許會有人議論這位英姿颯爽的女騎士吧。
“孟弼,快些上馬追上去!別讓僑兒姐玩的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