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淚之下,只得漸漸改變了寫作習慣,在天藍藍的晴天白日下努力爬格子……
辛酸吶,一本書恐怕也寫不完!
而若是狄老兄幸運地沒帶工作回來,我呢,又沒有執筆畫符的心情——在他騷擾之下,很少有寫作心情的。兩個便會擠在沙發上看碟,直到累了為止。這時候,兩人才算稍稍握手言和。
我喜歡看幽默風趣的偶像片、愛情片,他喜歡看驚險刺激的偵探片、恐怖片。
兩相爭執,在他否決掉我提議再購一部影碟機之後,由協商,一三五做主是他,二四六我選片,週日猜拳!
他否決的依據是:既然是夫妻,自然興趣應該一致才對嘛!
就如今日一般。
“呵——”我忍不住又是一個長長的呵欠,全身都癱在了狄雲濤先生身上,眼,早已睜不開。
“不準睡,聽到沒有?”他不滿地拍拍我的臉。
“聽到——呵——了。”我眼一閉,才不理會他呢,今天鬧得還不夠呀?什麼不滿我兩個星期不理他——他也負有大半責任耶——已餓得奄奄一息,什麼一定要吃個夠本,已慰多日“獨守空閨”……亂七八糟一大堆抱怨!
好啦!他終於吃得盡興,卻把許諾給我的大餐殘忍地挪到了明天!
可憐的我直到晚上十點才啃完一盤蛋炒飯,水還沒喝一口,便又被他老兄興沖沖地扯至電視前,陪他看他想了好久的《古井貞子》!
鬼怪加恐怖,休怪我不賞臉!身子一癱,眼一閉,不給他面子地哈欠連連。
“海蘭,不準睡——”他咬牙切齒,一臉的興致被我氣得涓滴不剩。
“好啦!”不耐煩地拍掉擰我鼻子的怪手,“我不睡,我只閉閉眼,OK?”才不上當哩,若睜著眼,不小心瞄到電視中恐怖的鏡頭,今夜就別想睡了!
“海蘭,你故意的是不是?”他幾乎要跳如雷,怪我不給他面子。
“是——我故意的又怎樣?明知我最怕最討厭這種噁心加恐怖的東西了,偏要我瞪大眼睛仔細地看!到底誰才是故意的?”我猛地坐起身,拒絕再給他當免費抱枕。
“你想吵架是不是?”他老大冷冷一笑,雙手環胸,一臉猙獰。
“到底是誰想挑起戰火的?”別以為我不知道,幻想床頭吵架床尾合?嗤,做夢!
“海——蘭——”緊閉的唇中硬生生地擠出我的名字,配合影碟中令人恐怖的音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令人顫抖的——
“不理你了!”我猛地立起,拖鞋也不穿,猛跑回臥室,將門砰地一甩,抱頭鑽入被中,不再理會身外事物。嘖,我怎會一時衝動嫁給他呢?一個可惡可恨可惱的暴徒!
腦中不停地咒罵,卻也很快地睡著了。
夢中,似乎又回到了我們相遇的那一天。
那天,絕對是我的出糗日……
“別吃得太急。”
“習慣了。”我繼續埋頭狼吞虎嚥,將飯菜一筷筷地掃進嘴巴,幾乎不用咀嚼便嚥下了肚子。
“怪不得你不像時下的女孩子那麼苗條。”他笑著看我毫無斯文可言的吃相,不覺搖頭。
“有什麼辦法?”我咕嘟嘟地牛飲一口溫溫的茶水,“也不知為什麼,我的肚子總是叫餓,總不能委屈它吧?”
“那也不能用吃得那麼快。”說快還客氣了點兒,應該是“搶”飯吃才對——望著他一閃而過的笑,我敢發誓他是這樣想的!
“你搶我的怎麼辦?”我打趣他。
“啊,被你瞧出來啦?看你吃得那麼香,我真的想搶你的飯吃吃看!”誇張的語調,帥氣的國字型臉上掛著輕鬆的笑,在昏黃的路燈下顯得那麼那麼的……
我甩甩頭,繼續埋頭大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