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茹自己都把自己給繞暈,拿手機打給章雪揚:「哥,炳叔搬家了嗎?」
「沒搬。」
「啊?那我找錯地方了肯定。」
「你在哪裡?」
「我在……細崗路進來?」只記得這麼多了。
一道撞球撞擊的聲音後,章雪揚指揮:「開影片,我告訴你怎麼走。」
微信影片撥過去,章雪揚果然在球館,後面是一張張的撞球桌。
他走到休息區:「旁邊拍給我看看。」
「哦。」章茹舉著手機,拍掉了漆的綠色鐵門,上空是縱橫的老舊電線。
「你進牌坊是不是轉右?」
「對啊。」
「轉錯了,該走左邊。」
「呃……那我倒回去。」章茹有點尷尬。
「不用。」章雪揚在沙發坐下:「你走你的,我告訴你怎麼繞過去。」
於是章茹舉著手機,像拍vlog一樣,在章雪揚的指揮下找捷徑。
她不熟路蘇婷更不熟,只能在她後面也跟著張望。
偶爾看看手機螢幕,章雪揚頭髮短了些,應該是剛修理過,前刺抓發,一點碎碎的蓋在眉尾,很清爽。
他對這裡真的好熟,連哪個角落有書店都知道,她們兩個在螢幕這邊只有乖乖聽話的份,像被人遠端撥動的npc。
不久後地方找到了,很老的一家推拿館,招牌已經很舊,門頭中間放著一枚八卦鏡,兩邊插著五星紅旗,庭院隱約還看見一隻醒獅的頭。
「是這裡了,進去吧。」正好那邊有人喊章雪揚名字,他站起來,確認她們進去之後才結束通話影片。
炳叔有點年紀了,留的是光頭,人瘦得很精神,手裡拿把蒲扇應該是習慣,畢竟今天不熱。
章茹以為他不認得自己,結果一進去人家就喊了:「阿明女兒?」
「是我!」章茹馬上立正了,嘿嘿笑:「好久不見啊炳叔。」
「是有這麼久了,跟你爸也好久沒見,聽說你現在在老店上班?」炳叔看眼蘇婷:「這位是?」
「這是我朋友,叫阿婷。」
「炳叔您好。」蘇婷笑著跟老人家打招呼:「今天要辛苦您了。」
炳叔點點頭:「進來吧,我先看看你們兩個誰最勞損。」
進去一試,章茹最弱。
「你是不是經常熬夜?」二話不說,炳叔直接開背,痛得章茹哭成幾段,還被點評:「後生女不行喔,跟你哥比可差遠了,他從來不叫痛的。」
「他嘴硬,肯定在心裡罵過您!」章茹齜牙咧嘴,痛得咻咻聲,覺得自己在s外面那頭醒獅。
等終於結束酷刑,章茹連忙彈到一丈開外:「阿婷,上!」又做了個大鵬展翅的動作:「不過肩好像真鬆了不少。」
輪到蘇婷了,她坐在凳子上,兩邊肩膀被拉得很開也沒吱聲。
炳叔誇她:「這個後生女不錯,能吃痛。」過會往下按,皺皺眉:「不過腰有點勞損,不要久坐,多起來走走。」
「好……的。」蘇婷艱難擠出兩個字。
但痛歸痛,效果確實好。
按完後,炳叔又給她們輪流把了脈,生活習性各自叮囑一番,見天擦黑,留她們吃晚飯。
推拿館旁邊就是粥檔,炳叔老婆在打理的,章茹跟她要熟一些,親親熱熱喊娟姨。
「你哥呢?」娟姨問。
「去化緣了。」
「亂講,叫你嫲嫲聽見要罵你。」
「我沒亂講。」章茹抹了把臉:「他一個寡佬又不談女朋友,跟出家有什麼兩樣?」
「不是在相親嗎?」娟姨奇怪。
「沒看上啦,他自大鬼來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