蛾眉,櫻口瓊鼻,氣質恬淡,著實是難得的美人,只是那雙眼睛也太冷了一些。
“明月,怎麼不披件外套?冷嗎?”,
見到她來方才還老成持重的江牛忽然喜上眉梢,一臉的慈祥和寵溺,快步向前走了幾步到小溪中,水漫過腳踝也渾然不覺。
那隻小木筏卻並沒有靠岸,只在距離岸邊約莫半丈時便停住了,明月對江牛視而不見,好像也沒有聽見他的話,斂眉道:“陸先生請上船,宗主恭候已久”,
陸鴻不免有些尷尬,轉頭看了看吳天,卻見吳天也低頭斂眉,變得有些拘謹,心中不禁奇怪,只好硬著頭皮走上木筏,明月轉過身背對著他,小木筏自行向對岸劃去。
“明月,我做了兩壇你小時候最愛吃的醬菜,還有一些糕點,你什麼時候有空回來。。。。。。”,
“我不是小時候了”,
他還沒說完便被明月漠然無情的聲音打斷。
他卻一點兒也沒有生氣,訕訕地笑道:“那。。。我稍後叫人給你送過去”,
明月仍舊沒有任何回應,靈氣微拂間木筏已劃出數丈,江牛猶自站在溪水中凝望著明月的背影,良久,陸鴻才看見他用袖子拭了拭眼角轉過身去,心中不禁喟嘆,在萬靈大陣中五行峰下曾偷聽到酒糟鼻男子和高瘦男的對話,知道他們父女二人間的事,二十年前吳玉率江牛等人出蓬萊,渡東海,途中遇到海中兇手,明月的母親不幸遭劫。
據說明月的母親是因為吳玉和江牛才葬身獸口的,那時年方五歲的明月便在船上,親眼目睹了母親的死,她因此恨極了江牛。
他本以為這樁慘事江牛負有不可推託的責任,但這時看他被女兒頂撞都不還口,還訕笑著討好她樣子卻覺得心酸。
站在木筏上,明月背對著他,絲毫也沒有說話的興致,身上寒氣逼人,陸鴻有心想與她說幾句話,但見她這幅樣子也只好作罷。
前面很快便出現了一片青翠的蔥蘢,靈氣愈發濃郁,這裡騰衝而上的靈氣如同凝成實質,當人置身於其中時身上每一個毛孔都好像舒張開來。
“這裡就是蓮花池?”,
陸鴻心中倏然一動,看到與小溪相連的對岸那一汪池塘中鬱鬱蔥蔥,種滿了蓮花,清荷襯托,白色蓮葉舒展浮於水面,勾勒出一片青白相間,那蓮花池不過兩丈方圓,但靈氣之充裕卻足以媲美整座流螢山,向上看時只覺得這裡的草廬,山林,溪水盡皆被籠罩在這充沛的靈氣中,好像有一條條龍形靈氣在上空遊移,而置身於其中的人則心生一種朝聖般的感覺,即便是當時瞻仰號稱天下王氣之最的大秦王都時陸鴻也不曾有過這種感覺。
蓮花池邊上那個身穿黑色長衫的中年男子負手而立,遠遠的微笑著向陸鴻點頭為禮。
男子面孔有稜有角,猶如刀刻而成一般,面相中帶著些許威嚴,但目中卻滿是和善,他的面板也迥異於常人,看起來光潔如鏡,瑩白如玉,好似上好的白瓷,負手往那一站宗師氣度便油然而出。
“晚輩陸鴻拜見吳宗主”,
雖然是初次見面,但陸鴻心知此人便是煉器宗宗主吳玉了,還沒登岸便施了一禮。
吳玉略一頷首走到岸邊,誰知明月的小木筏卻絲毫沒有登岸的意思,依然只在靠近岸邊半丈的時候便停駐了,陸鴻只好和先前一樣跳下木筏。
“真是英雄出少年,陸鴻小友,請”,
吳玉走上前來親切地握住他的手,偏頭見明月已踩著小木筏去了,苦笑道:“因為我往日的一樁錯事,我這個侄女性子變得極冷,陸鴻小友不要見怪,她對誰都這個樣子的,連我也不例外”,
“侄女?”,
陸鴻對他的話頗為詫異,本以為明月母親的事他一定不願意對外人提起的,尤其他現在是一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