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東西覺得親孃這是給自己鼓勁兒呢,越發地抱住了太子的粗……胳膊。
“也只在姑姑處,有點兒空閒笑一笑了。”太子到底恐弟弟們不懂事兒,把東西塞嘴裡吃了,只在弟弟們哽咽的聲音裡拿出了那兩個小葫蘆,命一旁的宮女捧著,這才轉頭與阿元訴苦道,“父皇不知是怎麼了,不知多少的摺子送到我的宮中來,平日裡還要我去跟著見一些老大人,決斷朝中事,煩得很。”
作為太子,不是應該老實兒地窩在太子宮,不主動伸爪,不主動攬權,不主動跟老大人們一起玩耍麼?怎麼到了他這兒,就不一樣了呢?
他真的只想做個安靜的美太子好吧?
被親爹累成了狗的太子在姑姑的面前熱淚盈眶了,只抓著姑姑的小手哭道,“姑姑,我苦哇!”
他太子妃有孕了,卻不能陪著守著,每每見太子妃挺著個大肚子對著他笑,鳳騰都覺得很愧疚。
妻子有孕,他作死的還在批摺子!
摺子!
“既命你批,你就批,哪兒來這麼多廢話!”親爹還康健,就這麼願意放權給太子的,已經很不多見了好吧,鳳騰竟然還抱怨,簡直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就應該叫他知道知道上輩子過得是啥苦逼的日子。
想到鳳騰的上輩子,阿元就默默地摸了摸下巴。
這個……上輩子鳳騰他媳婦兒,還是不是馮姝呢?
“我累點兒自然不算什麼。”鳳騰素知阿元心軟,只在弟弟的唉聲嘆氣裡嬉皮笑臉地說道,“只太子妃,身子沉,我又不在身邊陪著她,竟孤單的不行,況還有賤……”見阿元瞪著眼睛看過來,他自知口誤,只飛快地看了還在敬陪末座的薛嘉,目中閃過一絲刀鋒一般的光芒,只叫薛嘉心中一顫,這才收了回去,笑嘻嘻地對著阿元拱手討好道,“反正,她如今心情不好,您幫幫侄兒,侄兒不想睡書房啊。”
“竟混到去睡書房?!”阿元詫異道。
壞阿容那麼壞,公主殿下也只叫他睡在自己身側的小榻上呢,覺得這侄兒真是夫綱不朕,公主殿下只苦口婆心地教導道,“叫你去睡書房,這太不像話了!”
“侄兒也這麼覺得。”鳳騰可算聽見安慰了,頓時含淚微笑。
“下一次,再叫你去睡書房,”阿元慢悠悠地說道,“你就得求你媳婦兒原諒你!”見鳳騰呆住了,做姑姑的傲然一笑,特別有經驗地說道,“不知道怎麼招惹了你媳婦兒的話,就什麼都不說,抱住大腿求就是了。撒潑打滾兒的,甭管怎麼著,哪怕睡在小榻上呢,只別那麼丟臉,至少別叫人笑話呀!”說完,搖頭嘆息,深深地覺得這侄兒愚蠢了。
“您,您,您,侄兒怎麼就覺得您說得有點兒道理呢?”鳳騰可算找著了人生的真諦,頓時一臉熱切地說道。
公主殿下露出了一個一切盡在不言中的高深微笑,偷偷探著頭往外看了看,見壞阿容不在,這才提高了嗓門兒得意地說道,“這都是你們姑父,對姑姑我請罪時的模樣呀!”
真是一點兒都不怕天打雷劈,睜著眼睛說瞎話,說到這個的時候,兩個還在踢腿兒的肥糰子卻覺出了巨大的危機,哼哼了兩聲,歪了歪小腦袋,閉眼裝死,拒絕承認方才小哥倆兒聽見了這麼大逆不道的厥詞。
“姑父真的這麼……”鳳寧忍不住嘶地一聲。
在他的心裡,阿容那可是神仙一樣的人物來著。
“他啊……”阿元繼續嘚瑟,搖頭晃腦地說道,“他人老珠黃,可怕被我休了,且討好我呢。”小眼睛笑成了一條縫。
薛嘉正笑眯眯地聽著這屋裡姑侄們說話,眼見這輩子這樣和氣的皇家子弟,她正覺得心情放鬆,端了茶繼續看戲,冷不丁就見門口衣角一閃,一名秀美青年的臉露出了半邊,雖然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