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露出兩隻眼睛。
一場瘟疫直接將表哥表嫂的婚禮延期到孩子出生之後,但卻沒有阻擋我們林欣和牛斯時這對熱戀男女,他們的婚期定在我們授予學士學位那天,請到校長做主婚人,信物就是彼此的學位證書。兩人皆穿著*的學士服,當著全校畢業生的面,雙手合十緊握高舉著喊出對彼此的承諾:“牛斯時(林欣),我們一定不離不棄!”
全場掌聲雷動,一時間,這場瘟疫帶給我們的傷感和絕望全都煙消雲散。
中午,在牛斯時和林欣的婚宴上,大家壓抑了許久的難過像是終於找到了發洩點,即便是平日裡不大說得上話的人,也要相擁著喝幾杯。
夏雪是跟著我來的,平日裡也有許多好哥們,這個點我們都有點喝大了,夏雪也不知想到什麼,忿忿地站了起來,晃著身子朝我們這桌人吼:“這操蛋的世界*怎麼就這麼不公平?!”說著扯起手邊的某個東西奮力朝地上一摔,頓時碎得稀里嘩啦,電池外殼滿天飛,我們這才注意到那是部手機。
模模糊糊的,我覺得那部手機的殘骸有點眼熟,便問:“誰的手機?”
夏雪還不明就裡地朝手機殼上踩了踩,有些生氣地問:“誰的手機不好好放著,礙大爺我的手?”
我無所謂地回身習慣性地去*的手機,卻摸了個空,繼續摸著,卻見夏雪一臉驚恐地晃了晃我手臂,可憐兮兮地看著我先,悲痛萬分地說:“於石頭,是你的。”
“誰的?你是誰,說名字!”
“於十。”
“於十是哪個混蛋?”原諒我當時已經神志不清了,你們要相信只有喝醉酒的人才會說出那種罵了自己而又不自知的話。
第二天我頭痛欲裂地從刺眼的陽光中醒來,起身去把寢室窗簾拉上,卻突然覺得一陣噁心,中途絆倒了什麼也不知道,跑到衛生間就是一陣惡吐,感覺肝肺都要吐出來了,一照鏡子,臉色蒼白的都不像是自己。
我邊敲著頭邊回想著昨天發生的事情,回到寢室則看到了很壯觀的一幕:夏雪和貓貓相擁著睡在正中央的地上,白花花躺在我床上,因為我的騰身已經完全佔據了整張床,兔子躺在白花花床上,我還能看到她被褥上的汙垢。
“啊呀,你們這些人!”我不悅地上前想將夏雪和貓貓扶起來,無奈我宿醉剛醒,又剛吐完,拉著倆人的胳膊好不容易到了半空卻忽地沒了力氣,然後看著那倆人重重地朝後倒去。
“啊——”
“啊!”前邊是我的驚叫聲,緊跟著是倆人的失痛聲。
倆人非常默契地捂著頭痛苦地坐了起來,眯著眼睛看看我,不約而同地迷糊著問:“怎麼了?”
我原本想跟她們解釋,但在扭頭的時候無意撇到了我桌上躺著的手機殘骸,大驚失色地奔過去拾起來:“這是怎麼回事?”
“額,額……不關我的事。”夏雪哆嗦著站起來往後躲,退著退著就到了白花花床上,一屁股坐下壓到了兔子,又聽到兔子的一聲哀嚎。
在這個靜謐的早晨,這個即將空空如也的寢室卻迎來了它最後喧鬧的時刻。
在這一天,因流感拖了很久的檔案也發了下來,我急急地去看我畢業稽核那欄,上面的實習經歷忽然讓我驚得說不出話來。
原來赫淺淺也沒有那麼好心,我說我拒絕了她怎麼還會去找領導,可我沒有想到,最終救了我的人竟然是石方。
我忽然想到之前娘總和石方談到彼此時的語氣,倆人應該是很相熟的吧,那娘總的事情石方肯定會知曉的。我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開心地想要打電話給石方,可是我忘了,我的手機它摔殘了,螢幕雖然沒有壞,但換了新電池組裝起來它也啟動不開。
我憤憤地捶下桌子,拿著手機和錢包就去了維修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