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後……
東極玄嵐域謐語森林中,最高的孤竹峰上,這裡雲霧環繞,高空被逍遙凌以陣法設定了結界,只有兩人可隨意進入。
“瀚兒!你要知道,逃避,並不是錯!而是保己壯大再叱吒!”
那身軀已然佝僂的逍遙凌,面色複雜的站在嵐瀚面前,手指都微微發顫,激動的道,。
“逃避?!你若懼怕,為何要帶著我逃避九年?那當初為何不如讓我死了!”
“這九年間你也不曾教我過你的絕學,整日舞劍和打坐冥想,又有什麼用?”
嵐瀚轉過身去,站在孤竹峰崖前,望著那天際,強忍淚水。
“你這孩子……”逍遙凌頓時被氣的無言以對。
沉默許久後,逍遙凌也開口道:“瀚兒,我的時日已經不久了,我只想在我最後的時日裡多看看你,保護著你。”
“我這將死之人,你也就再容我自私一次吧。”
他回想起了小時候那個愛哭,愛鬧,愛薅他頭髮的那個小傢伙。
“我逍遙凌終身未娶,沒有子嗣,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我心中已經容不下其他孩子了,唯有你,你是我逍遙凌從小看到大的,在恩公死之後,我為什麼簽訂了影侍的契約,不僅因為養活了我一輩子的嵐家,更是因為你!”
“哈哈,我自十三年前在我的故鄉滅魔谷,一處鮮為人知的地方渡了一場劫,也怪我一時意氣風發,拒絕了滅魔谷傳授的完整的功法。”
“很顯然我渡劫失敗了,再過不了幾年就會魂飛魄散,內影力將全散去,前一次的滅門行動中,我為何不敵落塵雪?”
“因為那時我的功力已經慢慢散去,最後還是拼著鮮為人知的滅魔谷秘術血祭和我對滅魔訣的劍法領悟才將她重創。”
“經那一戰,我自己也受了不輕的傷,如今,恐怕連當初的兩成實力都不曾具備了。”
“我迄今尚未將滅魔訣功法傳授於你,也只是希望先將我之所學,先盡數傳授予你。”
“莫非你認為我所教給你的都是無用之物?”
“瀚兒,你要明白,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滴水石穿非一日之功。”
“若不能將浮躁心性錘鍊沉穩,不能將修煉基礎築牢夯實,又怎能抵達那修煉之巔?”
“我經過三十年的打磨才將內影力修煉境界從一重境修習到六重境。”
“若是當初我沒有透過這些基礎磨練,我又怎麼能在後期快速地提升,最終走到這一步?”
“我原本以為老天已經夠眷顧我了,我自以為在這人間已經不留遺憾了,誰知後來會發生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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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家發生的一切對於我來說,同樣也是一場悲劇,我這些年何嘗也不是在悲痛之中度過的。”逍遙凌沉聲道。
直至此刻逍遙凌將內心話語盡數傾吐,嵐瀚沉默地落淚了,他再也無法強抑淚水,淚珠如同珍珠般從眼眶滑落,他深知自己此刻並無哭泣的資格,甚至在嵐府慘遭滅門之際,他也未曾如此哭泣過。
因為從一刻開始,復仇的意念不允許他再哭泣。
“哭?瀚兒,你要記住,在你弱小時時被擊敗,哭著去死是一種作為男人的恥辱。”
“但哭絕不是留給自己的,是留給你的對手、你的仇人的!”
“好男兒寧為玉碎,也不許給我流下一滴淚!”
“可是我依舊不希望你去報仇,更不希望你受到傷害,因為你修煉到那個境界實在要太久了,可這畢竟只是我自己的私心。”
“你記住,你只需要學會相信自己,畢竟可不是哪一個孩子出生就能夠引起天象異動的。”
“不管是好的天象還是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