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為了報仇,將自己拖進這深不見底的泥沼,是不是隻有殺人,才算是報仇。”摸摸她的頭髮,轉身離開,只留下夕顏一個人站在原地發呆。
“你跟笨妞說那些幹什麼?”墨瑾不悅的攔住她,眉頭皺在了一起。
“你不會明白的。”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夕顏是善良的,她不是咱們這種手上沾染了許多鮮血的人,殺人,你沒有感覺到恐怖,沒有感覺到害怕,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對於夕顏來說,這意味著什麼?”
墨瑾一愣,他倒是沒有想過。“我只是教她用另一個方法復仇罷了。”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跟我走吧,讓她自己想想,我幫你看看你的傷勢。”
“你會醫術?”怔了一下跟上欒羽的腳步。陽光將兩人的影子拉長,淡淡的聲音逐漸遠去,秋季盛開的花朵仍在風中搖曳。
有了墨瑾和夕顏作伴,日子倒也過得很是充足,晃眼間,來到相府也已經十天了,除了吃飯和安洛、墨瑾、夕顏說話,睡覺,全部的時間欒羽都窩在安洛的書房裡,捧著過去以及現在的史書、人物傳記看的津津有味。
“喲,這不是安丞相嗎,怎麼有空來看姐姐了?”門外傳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欒羽放下手中的書,只覺得頭昏眼花,揉揉額頭,也不知為什麼,墨瑾和安洛就是不對盤,至於安恪,很少見他,似乎很忙的樣子。
“小羽還在裡面?”
“有事?”為了避免兩人吵起來,以至於升級到打起來,欒羽開啟門走了出來。
“整日都在屋子裡,也不嫌憋得慌。”責怪的說道。
“在找東西,我現在才發現我實在是太無知了。”摸摸鼻子,“還有沒有什麼地方比你這裡的書還要多?”
“皇宮,你要去嗎?”
“我能去?”指著自己的鼻子。
“自然能,我還是能帶你進去的。”
“好耶,擇日不如撞日,明天可好?”雙眸亮晶晶的,安洛看的有些痴了,“好。”應了一聲,想要伸手摸她的臉頰,面前一空,倏地換成了另外一張臉龐,“我也去。”一臉的不悅,像是鬧彆扭的孩子。
“不行,你跟夕顏看家。”扭頭不看他,“小羽,我有一首曲譜,你為我彈一次可好?”
“好。”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墨瑾跟在兩人的身後,百無聊賴的抱著後腦勺,嘴裡吹著口哨,安洛雖然氣憤卻也無奈,只能恨恨的瞪他幾次,墨瑾毫不示弱的瞪回去,兩人活像不和的孩子,幼稚的模樣讓欒羽差點忍不住笑出來。
從水榭之中望去,碧波盪漾,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漂浮著火紅的楓葉,
“倒是極好的風景。”收回視線,手指在琴絃上劃過,清脆悅耳的曲調流瀉而出,仍是上次的那把琴,斷掉的琴絃已經接好,與從前無異。
“原來是羽姑娘在這裡,我說呢,看著眼熟。”柔軟的聲音讓欒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相爺。”福身行了一禮,臉頰上帶著一抹病態的蒼白。
“身子不好怎麼出來了?”安洛關心的問道。墨瑾冷哼一聲,“花心大蘿蔔,見了美女走不動道。”嘲諷的說道,身子不好?哼哼,不知有幾分是裝的。
安洛也不尷尬,只是瞪了他一眼,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欒羽,發現她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才鬆了一口氣。
“這是上次羽姑娘彈壞的那把琴吧。”在丫環的攙扶下走到了欒羽面前,“看不出一點痕跡呢。”垂眸遮住了眼睛裡的嫉恨,似在感嘆工匠的手巧,又似在埋怨欒羽將琴絃弄斷。
“你想要彈這把琴?”垂著雙手,似笑非笑。
“惜芙自知沒有姑娘這樣的福分。”
“咱們不是一條路子上的人,莫要將不平扣在別人的頭上。”語氣中帶著絲絲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