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人早已司空見慣,常因此打賭這次的“糾纏不清”會是由誰勝出。
不過十次有八次是老闆贏得賭注,因為他的體格剛強有力,氣魄驚人,就算雙臂都吊著人依然健步如飛,彷彿他們輕得沒有重量似的,輕輕一拎像拎顆橘子。
“我一定要去,你要是不讓我去,我絕對會翻臉,然後鬧得你天翻地覆。”耍賴她最行了,不信他無動於衷。
男子方正的臉偏向她那邊,不帶一絲溫度的說道:“嘎瑪會帶你去。”
“什麼?你要那個‘番仔'陪我,我不要。”她使性子的坐在牽引機上,讓他無法啟用。
“趙英妹,注意你的用語及口氣,嘎瑪是阿美族的勇士,不許你用輕蔑的態度對待他。”他尊重每一位肯認真學習的工人,不管他是原住民或是平地人。
人必自重,而後人重之。
被罵的趙英妹非常不高興的噘著嘴。“他本來就是番嘛!有什麼不能說的。”
她最討厭整天只會唱歌、喝酒,閒著不做事的原住民,明明窮得要典妻賣女還那麼快樂,好象他們的神允許他們不用工作也有飯吃。
而且他們的眼神很怪,老瞅著人瞧,一口牙黃黃黑黑的也不刷乾淨,咬著檳榔吐一地汁。
“你要我罰你禁足嗎?”必要時他會揍她一頓,讓她學點規矩。
“趙英漢你不公平,為什麼你可以禁我足而不顧及我的意願?”他太小氣了,只會欺負她。
手環著胸,趙英漢立於上方俯視她。“趙英漢是你叫的嗎?”
“我……”她懾了懾,聲音微弱的抗議,“人家只是想到鎮上玩嘛!”
“我也說過嘎瑪會載你過去,你可以玩上一整天。”只要不來煩他。
鼓著腮,她又揚高分貝的表示不滿。“我要嘎瑪幹什麼?我要你陪我。”
幾乎整個畜牧區的居民都知道,趙英妹有戀兄情結,個性古怪的特愛纏著自己的兄長,不讓任何年紀超過十六、未滿四十的雌性生物接近他,防守得滴水不漏。
當有人不信邪的想來試一試,結果都在她的大吵大鬧下無功而返,灰頭土臉的被整了好些冤枉,直說她是牧場上恐懼的小霸王。
可她不因此自滿,仍像盯賊似的盯著每一位看起來長得不錯的女人,不管人家對她大哥有沒有企圖,她都會先採取攻勢,逼得對方只好表態對他沒意思。
前幾年她還小,不敢做得太明顯,僅是私底下的警告別人,或放兩隻青蛙、小蛇的嚇走人家,自己在一旁自鳴得意一時的傑作。
及長,她的黏性簡直做到如背後靈的程度,為了跟大哥形影不離,她放棄升大學的機會,高中一畢業就在家裡吃閒飯,什麼事也不幫忙的做她的大小姐。
更甚者,她還是個大麻煩!人走到哪裡,災難就跟到哪裡,是個名副其實的小煞星。
“我沒空。”有時間他寧可修補圍牆。
“騙人,昨天我明明聽見你要帶小叮噹上街買文具。”無關緊要的人他都有空了,為什麼不能陪她?
“小叮噹今年只有五歲,你連這點小事也要跟她計較嗎?”他怎麼有這麼不懂事的妹妹?!
他太縱容她了,她才會無法無天的蠻橫無禮,以為每個人都該忍受她的驕縱任陸。
“我當然要計較,誰不知小叮噹的媽對你舊情難忘,故意利用她來接近你。”那女人最卑鄙了,用小孩子戰術。
而她才不會對小叮噹不利,因為那太沒有風度了,她才不上當。
“你在胡說些什麼?!水柔雙腿不便不好外出,我們自然有義務幫忙照顧小叮噹,她還是孩子。”買買文具是他能力範圍所及,他沒理由不跑一趟。
當年他要是肯開口留下水柔,也許今日她會像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