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還在繼續。
樂師們端坐於一隅,指尖輕撥,古琴、琵琶,絲竹之音悠揚而起,宛如天籟,縈繞在宴席上。
舞姬們身著輕紗,翩翩起舞,如同仙子下凡。
她們的身姿曼妙,步伐輕盈,隨著音樂的節奏旋轉、跳躍,將宴會推向了高潮。
宴桌上,珍饈美味琳琅滿目,玉盤珍饈,香氣四溢。
從南海之濱的鮮魚美貝,到大鄴遠道而來的美酒珍飲,每一道菜餚都是匠心獨運,色香味俱全。
觥籌交錯間,歡聲笑語此起彼伏,賓主盡歡。
只不過,有人沉迷於這鶯歌燕舞,有人則在算計著自己的利益。
楚清鳶早就察覺到宴會上有不少人頻頻打量她,只不過她都不予理會。
楚清鳶知道,這場宴會的大多數人都想知道沈承對她的定位。
但終究有人坐不住了。
三皇子側妃李氏的父親,兵部左侍郎李達陽拿著酒杯,朝沈承敬酒。
“沈相,老夫怎麼不知沈傢什麼時候多了一位五歲的孩子,您不介紹介紹?”
他一邊以開玩笑似的口吻說話,一邊眼神往楚清鳶身上瞟。
沈承起身,偏頭看了眼楚清鳶。
他舉辦這場宴會的目的,主要是為了替這位女扮男裝的棣華公主坐實身份。
畢竟,兒子的十一歲生辰,不需要如此大辦,而且,比起這種宴會,他覺得一家人在一起慶祝更合適。
沈承眯眼一笑,朝楚清鳶招手。
“來,清兒。”
楚清鳶聞言,從座位上起身,優雅從容,來到沈承身邊。
隨著沈承一個眼神,管家馬上讓臺上的舞姬、樂師等人離場。
筵席清淨後,沈承眸光一凜,沉聲道:“今日,趁著溪亭的十一歲生辰,本官有一事想讓在座的諸位知悉。”
女眷席上所有人都已經噤聲,聽著沈承的下文。
其間,有些夫人還看了一眼沈夫人,但沈夫人面色如常,辨不出喜怒。
“在吾身側之人,是吾慶城本家這一代的嫡脈,沈清。”
眾人臉色不變,這與他們查到的一致。
“當然,她是吾的侄子,也是本官唯一的關門弟子。”
這下,眾人臉上或多或少都出現了不一樣的表情。
有人震驚,有人嫉妒,有人瞭然,有人不動聲色。
但,他們需要做的,就是重新考慮沈清的價值。
大虞百官之首唯一的關門弟子,與沈家的下一任家主基本平起平坐了。
女眷這邊,也開始考慮起來,畢竟,家裡五歲左右的女孩子也可以聯姻。
楚清鳶向後退了三步,“老師在上,請受沈清三拜。”
沈承受了禮,拍了拍楚清鳶的小肩膀。
“沉知,溪亭,你們以後要承擔起為兄職責,照顧好清兒。”
沈沉知和沈溪亭同時拱手,“孩兒謹遵父親教誨。”
楚清鳶側過身,“沈清見過兩位兄長。”
“不必多禮。”
只不過,楚清鳶現在還不知道的是,她的這兩位“兄長”,將來是她的堅實助力。
一個和她上戰場收復河山,一個和她定朝綱造福百姓。
夕陽餘暉漸漸消散,天色變暗,宴會已經進行到尾聲。
宴席上的各位官員及其夫人們紛紛起身告辭,宴席逐漸變得冷清。
沈府門口的車水馬龍也逐漸變得空曠。
夜幕來臨之際,客人已經全部離開。
楚清鳶實在是太累了,剛回到清棲閣的軟榻上,衣服都沒換就睡著了。
約莫一個時辰後,楚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