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你又不時用社會的道德規範來對照自己,讓自己非常痛苦。其實,有些事是自己本身改變不了的。一個人的力量,畢竟太微弱了。”
孟欣只覺心頭有潮水湧起。這潮水來勢太兇猛,終於從她的眼裡迸濺而出。
蕭邦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劃開了她心上的毒瘤。
她痛。但她覺得好涼快!
如果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她會毫不猶豫地扎進蕭邦的懷裡,痛哭一場。
她突然覺得恐懼已變得不再重要。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人理解她,對她來說已足夠。生與死,何足道哉!
她正要趁熱打鐵,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蕭邦卻改了話題。
“現在我想知道,襲擊你的那個蒙面人的形體特徵。”他打斷了她如潮的思緒。
孟欣猛然回過神來。她為自己剛才的失態感到羞愧。幸好她是個百變的女人,因此,她可以讓自己的天空突降暴雨,也可以馬上雨過天晴。
“一米七八左右,精瘦,略帶一點山東口音,眼裡藏著兇光,穿一雙陸戰靴,下盤根基極穩,出手快,年齡大約在三十歲上下。”孟欣抹乾淨眼淚,又恢復了常態。
“我知道他是誰了。”蕭邦眼裡放著光。
“是誰?”孟欣問。
“小馬。”蕭邦說,“他是蘇老船長的養子,在海軍陸戰隊服過役,其身手恐怕在老孟和我之上。”
孟欣瞪大了眼睛。她領教過小馬的厲害。這是個令人無法安然入睡的人。
一切都很簡單:小馬的弟弟失蹤了,他懷疑到孟欣,因此找上門來要人。
可是孟欣並沒有綁架他的弟弟。他要孟欣晚上九點交人,上哪兒找人去?
孟欣束手無策。
蕭邦沉思了一會兒,突然說:“有一個辦法,能夠讓小馬不再找你麻煩。”
“什麼辦法?”孟欣差點跳了起來。
“讓他知道,綁架洋洋的人並不是你。”蕭邦說。
孟欣又坐了回去。這是個地球人都明白的道理。可要讓小馬知道綁架洋洋的人並不是孟欣,其難度並不比找到洋洋低。
但既然蕭邦說有辦法,孟欣就相信他能夠做得到。
第二十四章(1)
蕭邦走進漂流島酒吧的時候,只有三三兩兩的客人坐在角落裡喝悶酒。這種地方,通常要到晚上十點以後,才基本進入情況。
服務生將酒水單遞給蕭邦。蕭邦沒有看單子,而是將一個紙條遞給服務生:“請將這個交給你們老闆。”服務生認真地看了一眼蕭邦,一聲不響地走了。
五分鐘後,那個服務生走到蕭邦近前,低聲說:“我們老闆有請。”
蕭邦便跟著他,穿過大廳,拐過吧檯,進了一間燈光昏暗的屋子。
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端坐在一張漆黑的桌子後面,用鷹隼般的眼睛盯著緩緩走進來的蕭邦。
服務生知趣地出去了,並將門輕輕關上。
蕭邦看著空無一物的桌子,笑了一下:“馬先生,你開了那麼大個酒吧,難道就沒有為客人準備一杯酒麼?”
“我的酒,只給兩種人喝。”小馬說話簡短有力。
“哪兩種?”蕭邦好奇地問。
“第一種是捨得花錢的客人,第二種是我的朋友。”小馬冷冷地說。
“難道我不是你的朋友?”蕭邦問。
“不是。”小馬說,“我的朋友不會趁我不在時從後門偷偷地溜進來。”
蕭邦笑了一下。他立即想起了昨晚的事。“那我花錢買一杯可以嗎?”
“可以。但得到外面去喝。”小馬連動都沒動。“在這間屋子裡,只招待朋友,而且完全免費。”
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