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十七目光也在看著秦熙。
其實這一個姐字對他而言,也是鼓足了勇氣的,畢竟在他的記憶中,這一個字已經很陌生了。
所以剛才,他才用那種方式,有些隨意,有些順帶的說出了這個字。這樣的方式或許更容易一些。
可是這一刻,直面秦熙,夜十七的喉嚨蠕動了幾下,稍顯遲疑。
一旁的秦忠三人靜靜看著,都不敢發出半點聲音來,彷彿生怕影響了這極為難得的機會,他們都很清楚,這一對兄妹之間的際遇,實在是太坎坷了。
足足等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
方才的一聲,秦熙聽到了,而且聽得很清楚,她心中此刻的歡喜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之所以又問了一聲,不是非要再讓夜十七說一遍,而是太過於驚喜的隨口一問。
她知道,自己不該逼得太緊,不該讓弟弟為難。
於是秦熙急忙笑了笑:“沒,沒什麼。”她微微扭過頭去,笑的十分尷尬,似乎是不想讓夜十七看到她此刻的樣子,又或者是她感覺到自己已經很難再自控,她怕自己大哭出來。
“姐。”
就在這時,夜十七終於再次開口。
而且這一次,聲音也更大了一些。
秦熙所有的動作瞬間凝滯。
秦熙不是那種心理脆弱的人,反而她的心理防線十分強大,但任何人的心中都有最為軟弱的地方。
夜十七的這一個姐字,對秦熙而言,就好像一柄無堅不摧的長劍,令她的心理防線,令她外表上的堅毅和剛強,瞬間土崩瓦解。
無盡的酸楚,化作一股洪流,瞬間迸發而出。
十餘年來,秦熙所經受的是一種心靈上的折磨,這種折磨要遠比肉身上更讓人難以忍受。
熱淚奪眶而出,秦熙已經無法再顧慮任何事。
她猛然轉身,直接衝到夜十七近前,雙臂伸開用盡了全力將夜十七牢牢抱住。
“弟弟。”
夜十七伸開雙臂,被秦熙死死的抱住,起初他還有些不適,但也沒有閃躲,秦熙此刻的情感爆發太過於真摯,血脈相連使得夜十七心中也不免酸楚。
就連一旁的秦忠三人,都感覺心裡難受,秦忠還側過了頭,伸手在眼角輕輕的擦拭著,相較於枯鬼和齊洛而言,秦忠更能夠體會秦熙心中的酸楚。
幾息之後,夜十七舒展開的雙臂,才緩緩放下,嘗試著將秦熙也抱住。
“你終於肯叫我一聲姐了,這些年,姐姐一直活在愧疚裡,我甚至不再奢望你可以認我這個姐姐,我……”
夜十七低聲開口道:“姐,都過去了,不提了。”
見狀,秦忠急忙幫著勸慰道:“是啊熙兒,都過去了,霄兒都不在意了,你也應該釋懷了。”
“熙兒,別這樣,你……哎,你三叔我也不會勸人啊。”齊洛一臉焦急之色,勸人這種事對他來說的確有些難,於是,他急忙看向身邊的枯鬼嶽巒。
“熙兒,霄兒此次找你們來,是有要事的。”枯鬼見差不多了,提醒道。
沒多久,秦熙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
她放開了抱住夜十七的雙臂,已經滿臉淚水,但嘴角卻掛著會心的笑。
她急忙退後一步,而後雙臂不斷擦拭著臉頰。
“瞧我,哎。”
說話間,秦熙看向夜十七:“都怪你,讓三位叔伯看了笑話,這一下我可是丟人丟大了。”
秦忠旋即笑道:“哈哈哈,沒有沒有,剛才我們幾個可是什麼也沒看見,是吧?”
見秦忠看來,齊洛頓時點頭:“啊……對,我也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
“是是是,我也沒看見。”枯鬼說道。
秦熙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