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手的眼睛恢復了清明,他看著前面再一次分叉出來的道路,透過默然的火光,他看到一條消失在黑暗深處的拐角,而另一條則是筆直,看不到盡頭。
“怎麼了?”
源初看觸手一句話不說,便好奇詢問道。
眼前的觸手似乎是遇到了什麼困難,又像是在反覆的確定了什麼一樣,它的目光來回在這兩個路口移動。
不知沉默了多少秒,觸手的話終於再一次傳入到眾人耳邊。
“走左邊,筆直的那條!”
源初點了點頭,對旁邊幾人說道:“好,那就聽我們觸手的,走左邊。”
說罷,他便率先進入了左邊的通道。
隨著其他人陸陸續續進入左邊,那個觸手睜大著眼睛,似乎並沒有想到這一回事。
猶豫了片刻,他最終開口道:“那個……源初,我有一個問題……”
源初頭也不回:“什麼問題?”
“為什麼剛才就要走和我腦海裡那個人不同的話,但現在就要聽他的啊~”
源初在它看不到的地方揚起了嘴角,但很快壓了下去,他沉聲道:“一般來說,這個就像石頭剪刀布一樣,當那個人發現我們並沒有遇到他所規定的路線行走,他就很容易會特意弄出一個相反的路徑讓我們進入他所規定的路線,當然了,並不排除他會猜到我可能反其道而行之為我規定的正確路線,所以我才說有點像石頭剪刀布嘛……都是心裡博弈罷了……”
觸手眨眨眼,顯然他聽得是雲裡霧裡,以他現在智商並沒有轉過來這個彎。
顧峰用覺醒者獨有的方式傳音道:“喂,源初,你把這事跟他說幹什麼呀?”
源初回頭看了一眼眼神中都透露著不理解的一人一說,輕輕恢復道:“這個啊,怎麼說呢,等我覺得以後的隊友不應該太傻吧……”
隊友?
源初說的是誰?
顧峰將目光看向旁邊帶著笑容的韓心念,又看著點燃黑暗的工具然。
嘶……
總不能是自己肩膀的這個吧……
開什麼玩笑啊!
顧峰加緊了腳步,快步跟上了大部隊。
……
黑暗的某處。
“砰!”
隨著一個巨大的肉球從身體裡伸出的大肉塊打在了桌面上,桌子上的一些碗都悉數震碎,腥臭粘稠的紅色液體順著桌子慢慢滑落,緊緊貼在另一邊的一個肉球,被盡數吸收。
那個肉球汩汩地蠕動著,刺啦一聲,一隻黑色的眼球從肉裡顯現出來。
它垂眼看了一下這個生氣的敲打桌子的肉球,又看了一眼桌子上面的裂痕,搖頭道:“輕點打,這是主人給我留下唯一一個不是血肉而做的金屬桌子了,你這一次再弄壞的話,我們下一次可就不好上報再要一個了……”
“抱歉,大哥!”
敲打桌面的肉球伸回自己的肉臂,重新蠕動著進入了自己的身體裡,“我只是覺得那個覺醒者實在是欺人太甚!一般來說,如果沒有這個新來的覺醒者,這些人恐怕早就在被吸收本源的那個地方就死光了!但是現在,這個最前面的傢伙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居然識破了我的陷阱!”
“稍安勿躁,這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個小插曲,就像基因突變一樣,讓我們身體的肉球幾乎可以無限增值……”
那個肉球似乎安靜了下來,巨大的眼睛裡佈滿了無數血絲,他死死盯著螢幕,像是要把螢幕看穿:“只是這一次不光出現了一個新來的覺醒者,還有一個沒有力量的小姑娘……這個場景是我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不重要……我們只需要把他們都殺了就好……”
另一個肉球的眼球汩汩地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