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緩,李德尚拳掌腿腳已是如山傾海覆般壓來,如君大喝一聲,努力反撲,只求能一時抑止住對方迅疾攻勢,尋出制勝之機,耳畔聽得李德尚的聲音又響起道:
“你小子說他光明磊落、人人敬佩,我李德尚又哪兒比他差了?論武功、論人品,我哪樣又比他差著了?他雖是我兄長,可這連盟鏢局也是少不了我這做兄弟的一份!”李德尚說著話,看準了時機,又是砰一掌拍在如君肩頭上。
如君肩頭連中兩掌,痛得哼出聲來,倒退出一丈開外,右掌提聚內力猛劈。剎時間,方圓四五丈的石牢中滾滾寒氣湧動,只可惜如君出掌之間雖是勁氣洶湧澎湃,卻全然沒了章法,哪裡能傷及到李德尚!
李德尚武功雖高,對如君的怪異內力卻頗為忌憚,只是瞅準如君在撤招變招之間迅疾出手。他身形如同穿花舞蝶般在如君陰寒勁氣下穿來繞去,只片刻間,頭臉鬚髮上都結了一層薄薄的白霜,平時優雅飄逸之態全都不見了,身形與招式都變得凌厲迅疾,自比平日武功更加實用厲害了許多。李德尚手上不停,口中猶自說道:“可世人只知道他李德福,又哪裡曉得我李德尚?英雄俠義是他李德福、武功高強是他李德福、康慨豪爽也是他李德福、光明磊落還是他李德福!就連整個飛龍鏢局都他媽的成了他李德福的!什麼都他媽的是他李德福!那我李德尚又是什麼?我哪裡比他差了?他媽的!不就是我兄長麼?”他越是說得憤怒,手上出招動作也越是迅疾凌厲,只這一句話的功夫,又是砰一腳踢在如君腰胯間,直把如君踢了個趔趄,緊跟著閃電般一把抓向如君肩背。
如君猛的側背塌肩,腳下連踏出兩步才堪堪躲過對方一爪,只聽得噗嗤一聲響,肩背上的衣衫已被李德尚一把撕下一大塊,露出的肌膚上被凌厲的指風劃出幾道腥紅血痕,火辣辣的生疼。
李德尚得勢不饒人,腳下跟進,手上抓、拿、點、拍間,指、爪、拳、掌變化無方,口中不停大喝道:“說啊!說啊!他哪點比我強了?憑什麼都是他一個人的?說啊!就因為他是我兄長,我什麼都得讓著他?嘿嘿……”李德尚笑得讓人發毛,獰聲道:“他不死,我怎能翻身?他不死,我到死也不過是一文不名的小角色!”
如君哪兒還能聽得進李德尚在說些什麼,全身心的閃躲、招架著,李德尚越來越快的招式讓他應接不暇、暈頭轉向。一退再退、一躲再躲,如君背上砰的一下,已是撞在牢壁上,大驚之餘全力劈出三掌,陰寒之氣頓時大盛。
李德尚身形連晃,避開如君劈出的勁氣,盡往如君垂著不能動的左肩下手。李德尚看如君出招雖猛烈,應變卻是大大不如先前了,看準時機猛的大喝,雙掌齊出,向如君擋胸擊去。
第二十四章、洞天腹地——9
如君左臂肩頭連受李德尚兩掌,早已是無法動彈,只得左邊身子抵住牢壁側著右肩單掌相架,砰一聲大作,單掌只擋住了對方左掌之力,卻被對方右掌正擊在前胸當口。一時間,如君五臟六腑都翻騰了,喉頭一鹹,一口鮮血噴口而出,頭腦中只是嗡嗡作響、暈暈欲睡,手腕上一緊,已被李德尚擒拿住了腕脈。這重創之餘,什麼易筋縮骨功、移脈倒穴法,全都不起作用了。
李德尚最後硬接瞭如君一掌,只感到對方掌上一股渾厚陰寒之氣直透體內,禁不住接連兩個寒噤,忙運轉內息才勉強壓住透入體內的寒氣。半晌,李德尚才獰聲笑道:“你小子的武功可是非同小可了!放眼天下,能與老夫拼鬥這許久的,那是少有的高手了!非是老夫要下重手傷你,這都是你自找的!哈哈……”他仰天大笑了一番,轉身對從人道:“取老夫的‘縛龍索’來!”
片刻,青衣人捧了條黑沉沉的繩索來。看那繩索粗若鴿卵、長及丈餘,往如君身上一套、一緊,勢若蟒蛇纏身一般,直往皮肉裡鑽!如君一吸氣,那索也跟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