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剛到山腳下,用什麼地圖,跟我走。”
徐槐打頭,沒過膝蓋的積雪寸步難行,他們腿上全都綁著羊皮,又用布條纏緊了,一來可以抵禦寒氣入體,二來可以緩解疲憊。
山勢時而陡峭,時而一片荒涼叢林,雪地上,有許多動物的足跡。
嘎吱嘎吱的踩雪聲,會驚動幾隻覓食的飛鳥,或者松鼠、野兔之類的小動物。
突然,隊伍停下腳步。
魏元白來到徐槐身邊,順著徐槐的視線,看見雪地上被人踩出一條路,從北邊而來,又延伸到前方,一眼看不見盡頭。
而且不是一個人能踩出來的路。
徐槐和魏元白,同時彎腰,抓起一把翻出來積雪,輕輕捏著。
不管是雪,還是魏元白的手,都挺白的。徐槐瞥了一眼她的手,手指纖細修長,唯有養尊處優才能擁有這般手指。
反正徐槐在當下,很少見女子的手,像魏元白這般。
“會不會是附近的獵戶?”張牧野眯眼。
“起碼有五六個人才能趟出這條路,獵戶會組織這麼多人一起上山?”魏元白看著不見盡頭的小路。
“也有可能是來打熊瞎子或者大蟲的,人多點安全。”
“也許吧,總之咱們小心點,翻出來的積雪不是蓬鬆的,已經凍硬了。”魏元白拍掉手裡的積雪,“說明他們至少昨天就進山了,對吧,徐槐?”
徐槐拍拍手上的雪沫:“起碼進山三天了,走吧,也許就是獵戶進山。”
隊伍繼續前進,這次張牧野和魏元白打頭,讓徐槐去隊伍後面。
徐槐揹著一把狙神張桃芳同款的莫辛甘納1944,這把槍是從嚴守仁家裡搜出來的,一共沒開過幾槍。
反正這槍上交給爾濱公安,最後也會落入別人的手中,徐槐索性借用幾天。
借用歸借用,還不還就不知道了。
進山四個小時,徐槐一直跟在隊伍後面,注意力都在尋找大蟲上,迫切的想為人民除害。
隊伍最前面的張牧野和女子微微喘著氣,在沒入膝蓋的雪中步行,實在是耗費體力。
儘管他們異於常人,可連續四個小時不停歇,也有些吃不消。張牧野幾次回頭,看到徐槐氣喘吁吁,體力遠遠不如他們。
他又回頭,和徐槐四目相視。
“要不休息一會?吃點東西?”徐槐主動問道。
“也行。”
張牧野讓小隊停下來休息,順便吃點東西,補充能量嗎,餘光瞥見徐槐一屁股坐在雪地裡。
“那小子也不咋樣嘛。”張牧野心情很好,如同戰勝的大公雞,就差咯咯叫兩聲。
“按理說他的體力不應該這麼弱!”女子微微蹙眉。
“都有看走眼的時候……”
突然,他的餘光瞄到徐槐一蹦三尺高,人還未落地,手裡一塊石子飛了出去。
咻!
石子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破空聲。
一聲悶響後,徐槐腳下如同抹了油似的,在雪地裡蹭蹭蹭竄出去。
“……”張牧野臉色不好看,就剛才那一蹦三尺高,以及竄出去的速度,也不像是耗盡了力氣。
那特麼哼哧哼哧,跟快死了一樣?
你擱這裡演誰呢?!
這就冒犯了!
魏元白眯眼看向徐槐飄逸靈動的身姿,衝出去十米,又扭頭看著面前雪地上趟出來的路,一眼看不見盡頭。
關鍵還是同一方向。
魏元白若有所思。
……
徐槐蹲在一叢亂糟糟的灌木叢旁,全神貫注地觀察四周,豎起耳朵仔細聽。
在他的腳邊,躺著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