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阿川的語氣聽起來禮貌客氣,可態度卻不肯退讓,“二位遠道而來,必有要事,只是眼下和久井警部正在開會,沒有他的允許,我不能隨意做主放兩位進去。”
“呵,”晁荃如嗤笑一聲,“你這藉口也太拙劣,為了給咱們兩邊都省省寶貴的時間,我可以直言告訴你,我知道楊寶城已經死了,所以我是來看現場抓兇手的,你去告訴和久井,不需要耍什麼花花腸子。早點破案,對彼此都有好處。”
阿川顯然被這訊息驚住了,他雖不喜於色,可也沒那沒那麼善於掩飾,一瞬的慌張從略帶疲憊眼中劃過,已足夠讓晁荃如乘勝追擊了。
他一指崗哨。“打個電話,總不會耽誤他太多‘開會’的時間吧?”
阿川眸子晃動一下,只好說:“請稍候。”隨即轉身進了崗哨。
透過小窗看那人打內線的身影,張八兩悄悄走過來低聲說:“那個和久井不會耍什麼花招吧?”
“他有什麼可耍的?”晁荃如一挑眉,“現在搞不好,咱們對他來說是救星也說不定,哼。”
見張八里有些不解,晁荃如又小聲解釋說:“日本人不想暴露楊寶城的死訊,事情必然壓下來,抓住犯人的重責肯定就落在他們自己人的頭上,和久井泰雄就是首當其衝頭一份。”
“你看那個阿川的兔子眼,昨夜肯定是通宵未眠。現在秘密已然暴露了,又不是他們洩露出去的,自然不會為此擔責,而我們又不是督辦公署警察署的人,所以對他們而言,我們的出現是利大於弊,等同於自己送上門來的幫手。”
“不過,和久井泰雄可能對我有些私人成見,這就不能算在裡頭了。拒絕應該不會,但使使絆子,很難說。”
張八兩豎起耳朵來,察覺了一些有趣的端倪。“怎麼?你把人家婆娘睡了?”
“嘖,好好說話,”晁荃如難得嫌棄地瞥了眼張八里,可轉念想想和久井對優子那微妙的態度,又嘆息一聲,吐了句,“不過也差不多吧。”
張八兩聞言吃吃地笑,好像是聽懂了他的意思。
卡著二人閒話的空當,阿川折返回來,臉色依舊不怎麼好看。“二位久等了,請隨我來。”
成了。
張八兩欣喜地與晁荃如對視一眼,隨後跟著阿川,正式邁進了總領事館警察署的大門。
:()紙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