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響起。書房門開著,鈴語就著一件極襯她的豔色西式洋裝出現在房門外。
“少爺,客人到了。”
晁荃如這才從收拾好的案卷中抬起頭來招呼對方。“進來吧。”
在鈴語踏進房間後,耿風順便帶上房門一聲不響退下去了。
晁荃如書房內稀奇古怪的東西最是驚人,鈴語進來免不了要好奇打量一番這個被書海包圍的空間。這裡與她印象中一絲不苟的晁荃如完全不同,處處都是驚喜,就連對方的衣著都隨性至極,這還是晁荃如第一次將私人的一面展示於她,這讓她極興奮又新奇。
晁荃如終於從卷宗中剝離,指指窗邊供他日常小憩的美人榻,示意鈴語入座。這屋裡平時不待客人,自然沒有其餘可以讓兩人對談的地方。
“今日來是為何事?”他抱臂靠在桌旁站著,張口就是一副公事公辦的神情。
鈴語收回梭巡的視線,扁扁嘴,不滿道:“六少好是不解風情,有人送上門來,你還是要談公事。”許是晁荃如並未照平時那樣梳起板正髮型,此刻有些許劉海垂在眉上,顯得隨性,於是鈴語的語氣也少了很多緊張,多了兩分輕佻,甚至是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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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晁荃如的脾性並不會因為穿著打扮而變化,聞言眼神冷了下來,就直直盯著鈴語,也不說話。
鈴語知那眼神一出,便是這個男人心中不悅了,趕緊收了神,清了清喉嚨掩飾尷尬,開口道:“是有些重要事的。”
“之前六少你交給我的那張驪珠的畫像,我時不時會拿出來給客人看一看,最近總算是遇見有人說見過她了。”
晁荃如聞言便提神了,追問:“在何處?”
“這個,”鈴語有些支支吾吾地,“其實那客人喝了點酒,說自己也不確定是不是同一個人。”
“什麼意思?”男人聲線冷了一半。
“因為那人說對方是個日本藝伎。”
鈴語帶了點委屈,道:“那些藝伎不是會畫很濃的妝嗎?把臉都擋上了,只說是看五官有相似之處。”
“人在哪兒?”
鈴語見晁荃如執著,便猶豫了一下,說:“大東飯店。”
果然男人愣住了一瞬,想必也知道那是什麼龍潭虎穴。鈴語其實是不願見晁荃如身犯險境的,一方面她想從晁荃如這裡完成任務,得到獎賞;另一方面又不想對方受傷。因此才會猶疑,糾結到底要不要把這條資訊告訴晁荃如。
但她料錯了,晁荃如非但不怕趟這趟渾水,反而興致盎然。之所以愣住是在心裡暗自揣度,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巧合?失蹤案的線索,追蹤到大東飯店就斷了,今日鈴語又告訴他驪珠出現在大東飯店?
那裡到底是地湧會的地盤,那個被推測為間諜的女人出現的大東飯店也不甚奇怪,正是極其自然優渥的隱匿之所。可晁荃如總覺得哪裡不對,他雖說不上來,但直覺卻是如此。
於是他問:“客人可有透露驪珠在大東飯店化了什麼別的名字?”
“叫加穗裡。”鈴語見男人去意已決,便坦白道。
“可還有其它資訊?”
鈴語搖頭。“我問過了,那個客人說對方不會說中國話,也沒有交流多少。因此我才懷疑那到底是不是真的驪珠。”
不無可能,身為間諜,這些偽裝的技巧還是應該有的。避免自己暴露太多,裝作聽不懂中國話是個簡單有效的好法子。
晁荃如抱臂沉思起來,片刻後忽然又抬頭問她:“另一件事是什麼?”
鈴語一怔,她沒料到男人會看出來,問:“你怎麼知道我還有別的事找你?”
“很明顯,驪珠之事雖然重要,但並不緊急,還犯不上讓你特意跑一趟小洋樓來找我。”晁荃如語氣平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