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父子之情血濃於水,也不是旁人一兩句話就能勸得住的。”
白蕁剛從震驚中回神,一不留神又吃一個大瓜,差點懷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父子?新亞人哪來的父親兒子?”
小蝴蝶是新亞人生的不錯,但她還那麼小,而埃米爾頓都那麼大一孩子了,別告訴她新亞人在一二十年前就開始繁育後代了。
泰叔對於白蕁略微冒犯的疑問沒有生氣:“他們各自誕生於實驗室,但記憶裡仍然保留著父子間的感情,血液裡流淌著一致的基因,感情這種事,連血緣物種都可以跨越,更何況是和人類別無二致的新亞人呢?只要是‘人’,就有人性,同樣真情實感,生死不棄。”
一對被特察蓬基地製造出來的親人,白蕁不知道該說他們是幸運還是不幸。鬧劇結束了,無人機重新升空遠離他們,橙色衣服的人又開始嚷嚷著命令新亞人撿起地上的活計,泰叔也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監獄外的無人機是不認人的,沒事不要出來,人工智慧比守衛難打點多了。”
德倫和這位泰叔為了留白蕁一條小命費了不少精力,可不能讓不長眼的無人機一槍給送走了,只是不知道他們費盡心思保護她是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泰叔也要回去繼續勞作了,不是每個人都像白蕁這麼好運能撈到一份輕鬆工作:“這裡不方便說話,聽說你去了廚房,等今晚換班,我會過去找你。”
白蕁渾渾噩噩回了廚房,這趟監獄外之行幾乎掐滅了她從外部找機會逃離的念頭,無人機太靈敏了,外部空域監管甚至比監獄內部更加嚴格。even早就開始了他的晚酌,白蕁心不在焉的刷著粥桶,思索著一會泰叔來了會同她說什麼。
但是很快她意識到還有個會喘氣的在廚房,而且暫時沒有離開的意思,雖然不知道泰叔會不會介意,白蕁是希望單獨和魏哲泰聊聊的,如果真的涉及逃脫大計,她不放心有第三個人在場。所以現在該怎麼把這個存在感不高的男菩薩請走。
“你不回宿舍?”
……
even吃完飯沒搭理她,反倒是在灶臺那邊找了一塊靠牆的狹窄空間躺下了,氣的白蕁在一邊乾瞪眼。“我是說——這廚房又髒又潮的,我今晚想徹底打掃一下,你可以回去休息。”
……
瞎子都看得出來白蕁不像是個愛勞動的人。“那你要不要去巡邏一下?看看有沒有人想進來偷吃?”
想偷吃的是她自己吧,even被她吵的不得清淨:“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一會有個客人,”白蕁沒辦法了,自己好像沒有立場把同事趕走,只能恩威並施,胡亂威脅:“你裝死就行,如果聽到了什麼可別跟人亂說,不然我把你切菜的刀扔了。”
沒有回應,白蕁也不指望那個寡言少語的人回答她,廚房外已經響起了腳步聲,是泰叔來了。
廚房門被輕輕推開,幾乎沒發出什麼聲響,泰叔率先走了進來,關門間隙白蕁看見了外面還有一個人,不過沒進來,似乎是要在門口把風。
見白蕁張望,泰叔主動解釋:“是雪萊,他和埃米爾頓那孩子一向要好,今天出了這事還要麻煩他跟我過來看著,也實在是難為他了。”
白蕁看著泰叔自顧自的找了個馬紮坐下,沒有主動開口,她尚不清楚對方的來意,但是直覺告訴自己,德倫想要她完成的事一定不是什麼好事,就算能幫她逃出去也要謹慎點好。
“不過形勢嚴迫,就算每天都有同伴倒下,也還有一個族群需要繼續生存,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用於悲傷。”泰叔低頭撫了撫手裡用布包著的一個物體,似乎很珍惜的樣子:“我們能做的也只有銘記,在沒有反抗的能力之前,尊嚴、人權、自由都是遙不可及的東西,保證自身安全才是最重要的,畢竟只要活著,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