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雪萊頭髮都被濺起的海水打溼了,他激動的看著救世主,突然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白蕁的飛機低低的繞著他的船轉了一圈:“有抽水泵?”無線電裡傳來了圖爾斯博士的聲音:“試試抽些海水淋到那些東西身上!也許這是它們致命的弱點!!!”
海浪和沙灘的交界地帶擠滿了白花花的一片,像是一條綿延幾公里的超長蛆蟲,看著十分駭人,雪萊啟動了抽水泵,奮力抬起水槍對準了那些匍匐在礁石上伺機吞噬人類的怪物。
“噗——”
強有力的水柱直接把抓在礁石上的怪物衝進了海里,腥鹹的海水潑灑在岸邊,把留守的怪物衝的一個激靈四散而逃,就連浪花裡的行動也很敏捷,即使面板已經大片皺褶,它們似乎也能感受到疼痛,嘴裡的觸角驟然縮了回去,不要命似的往岸邊爬去。
“看來有用,”圖爾斯在望遠鏡裡觀察到怪物的生理反應更加堅信不疑:“它們懼怕海水,你們可以繼續抽水救人。”
有弱點倒是值得慶幸的,怪物們眼睜睜的看著海里的人類被一個一個救上船,只能轉頭鑽入密林尋找漏網之魚。白蕁在小鎮上盤旋了幾圈,藍海大廈的廢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坑洞,這裡可是孕育怪獸的大本營,露琪娜看著這個原本風景秀美的旅遊小鎮頃刻間滿目瘡痍,植被腐朽,果園焚燬,滿地粘液,心中不免悵然若失。
“沉沒成本不計入決策考慮範圍。”白蕁聽到了她的嘆息,不管這個年輕的女孩能不能理解,她仍然說了:“不要為失去的哭泣,這個時代不允許我們向後看了。”
露琪娜能明白,但她常常思考一個問題:“可是比起得到後又失去,我有時候其實希望從來沒有得到過。”這樣至少不會那麼痛苦。瑞荻莫贊助的平板,即使每個小孩都很珍惜的使用也難保損耗,當露琪娜發現自己小心翼翼珍藏著的全新平板被偷走時她哭了一晚上,像是心臟被挖掉了一塊,院長媽媽責怪她為什麼不收好自己的東西,丟失了只能是她的責任,即使每年都會有贊助名額,但好像手裡的新平板變成了一根插在喉嚨裡的細刺,輕微的刺痛一下提醒著她咽不下也忘不掉。
白蕁對這個年紀的孩子傷春悲秋一點沒有很奇怪:“我有時候也有這種想法。”小鎮已經不再,但海風依舊和煦,太陽仍然永恆,時間不會為任何人停留,白蕁輕輕歪頭享受著微風拂過髮絲的感覺:“但是轉念一想,如果因為害怕失去就不敢得到,那我往後的大把人生該多空洞。”
“回來吧,人齊了。”德倫的聲音從無線電裡傳來,帶著輕微的電流音。
漁船已經裝滿了密密麻麻的人,他們還驚魂未定,魂不守舍的癱坐在甲板上抓緊了欄杆,海浪晃動著漁船,像是人類漂泊的一生。Even爬上了船艙配電箱,站在高處可以看到島嶼上懸停的龐然大物,那是他們離開煉獄的希望。
白蕁這才看見男菩薩也大發慈悲跟著跑出來了,下調了飛機到能和他平視的高度,Even的手遮在眼睛上擋著日光:“現在怎麼辦?直接往島上開嗎?”
他的言外之意是詢問要不要把船上的人帶走,或者怎麼委婉的拒絕帶他們走,看來男菩薩也沒想過勸白蕁把這些人順手救了。掌控著漁船的人都在昂首等待她的指令,就算不帶洛佩樓的女人們走,他們自己人也是要回去的,白蕁揮了揮手:“往島上開吧。”
“這是你的飛機嗎?”雖然早已聽說了瑞荻莫的主營業務,露琪娜還是很震驚:“我從來沒見過這種……”
甚至機艙內還有滑軌,他們的小型偵察機降落滑入,相較之下渺小的就像鯊魚面前的蝦米一樣,白蕁關了飛機開啟艙蓋示意她下來:“這是專供軍方的,市面不流通。”
機艙內空間寬闊,氣象站的人都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