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一對愛人分別在江川和河川兩地接受隔離審查,先後都轉送到西化勞動學校“再教育”,又在同一個營區,在一次廣播點名批評浪費糧食作物的人員當中有那個女的,被男的聽到,得知愛人也在這裡,於是男的想辦法和女的照過面,兩人明裡不動聲色,暗地裡是尋找機會在一起你你我我,直到女的肚子鼓起來才被發現。之後就有了“男女有關係者不能同在一個營區”“女的按床鋪號點到”“男女嚴格分開管理”的幾項規定。但是畢竟是勞動學校,限於條件,只能算是“半軍事化”維持罷。
巡邏回來的許美靜和蘇大玉跟往常一樣,在保衛部值班室做交接班,兩人分別填寫各自的“巡邏記事”、交接好沒有配發子彈的蘇式步槍和武裝帶,之後,就可以下班走了。接下去直到第二天的早上都是夜間值班崗位的事。蘇大玉將身上的武裝帶和蘇式步槍一起交接給值班人員,在“記事欄”裡寫了“跟平常一樣,一切正常”之後,便自顧離去回家。許美靜交接好步槍,正要在“記事欄”寫上“一切正常”,又突地停下了手中的筆,腦海裡閃現出自己拉槍栓裝作要開槍的樣子,錢西來的那個緊張的神情和他的嘴裡喊著“別打槍,那裡有人,張老師在那!”······如此看來,他可能在樹叢裡和那個“張老師”一起待過,會不會是一起洗的呢,也不好說,至少看出他倆之前就很熟悉!見鄧政工在大坪子上站著,她放下手中的筆,朝他走去。
鄧偉慶在男隊集中點到時訓了一番話,解散後並沒有馬上離開。他心裡盤算著,在大坪子中間站著“等候”遲遲未歸的錢西來。儘管有學員舉手向他報告,說錢西來的伙食費掉在田間他回頭去找,但是獨自一人遲遲沒有歸隊,又無民兵看著,這是一件很嚴肅的事,如果不回營區或者萬一出現人身意外,劉主任是絕不會放過自己的。鄧偉慶的手心有些冒汗。他也搞不清楚只要一緊張手心就會出汗這個毛病是怎麼來的。他聽了許美靜的彙報,想了想,要她跟著自己往幾里開外的辦公樓邊走邊講。在營區門口,他交代值班室,一看到錢西來回來就打電話到政工科說一聲,同時看住大門,不許他溜出營區。鄧偉慶想,“男人婆”是吃不消也惹不起,一想到在女澡室的那一幕他的手心就直冒汗!他沒料到“男人婆”會動真格的,就像拎小雞一樣,還沒反應過來,身上的衣服就被她給扒了個精光,接著便是她磨盤一般碩大的屁股以泰山壓頂之勢朝他的小腹碾壓了過來,著實嚇得他是屁滾尿流,差丁點連臭屎也要被她壓了出來!媽的,這個母老虎,男人婆!那個張馨蘭就別說了,竟然被高小軍這個土匪得了先手,還警告說不許欺負她!一想到這個土匪表弟,鄧偉慶的心裡就發毛,手心就冒汗!想想自己在路上也是個可以橫著走的人,可就是怕高小軍。頭兩年,造反派鬧得最兇的時候,自己曾經揭發過舅舅,講他是封建落後分子,是牛鬼蛇神,鼓動造反派開批鬥會批鬥。結果,當晚高小軍就找上門來,什麼都不說就要他去醫院。他說不去,好好的去什麼醫院!高小軍不由分說地將他揪住,也像抓小雞一樣一路拎到西化醫院邊上的空菜地,吃了他三拳一腳,當場吐了兩口血,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星期。現在想起,右側肋骨和左胯骨還隱隱作痛!他做夢都想整死這個土匪,卻一直沒得機會。既然錢西來和那個張馨蘭好上,嘿嘿,我看你高小軍怎麼個狠法!主意既定,鄧偉慶在辦公室裡讓許美靜把情況仔細地寫下來,不住地誇她有高度的警惕性和階級覺悟。
不一會,電話響起,值班室報告說錢西來回來了。鄧偉慶立即安排兩名工宣隊員去營區把錢西來帶來。一旁的許美靜說:“沒我的事了吧?我也要回家了,肚子餓得慌!”鄧偉慶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腰,說道:“我要向劉主任彙報,表揚你。”許美靜朝他咧嘴一笑,扭著腰轉身走了。鄧偉慶怔怔地看著她出門的背影,發覺自己的手心竟然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