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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著,那捏在她手裡的絹子,愣是被她給揉成了一團。
屋子裡恐怕只有林瑾姝和陶媽媽兩人算得上冷靜了,只不過林瑾姝是滿腹心思,獨自獨自承受,又要暗自思念、擔心著熊舫,而陶媽媽卻是真正的泰然處之之人,不僅這樣,她的臉上從始至終都是帶著笑容,那樣子,好似很喜歡這場開春雨。
“你們這些小妮子懂什麼,這雨可是好雨呢,可比其他的東西精貴著呢!”陶媽媽坐在一旁的小墩子上,腿上放著一個繡花籃子,抬起頭來笑著說道。
書雨奇怪了,出聲問道:“這場雨耽擱了我們回去的行程,大家都被困在法佛寺,煩都煩死了,難不成這雨還下得好了?”
陶媽媽笑著說道:“這可是開春雨,所有的莊稼漢子可都等著這雨下地呢。你們瞧著雨勢,昨兒個晚上都已經下的那般的大,今兒個一上午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那地裡的黃土定是被這雨淋透了,它們喝飽了,那莊稼漢子今年可不就大豐收了麼!”
“他們莊稼種得好了,地裡糧食收得多了,又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書雨撅著嘴,臉上明顯地不高興,她就是不喜歡這雨。
陶媽媽也不在意,手上的功夫沒有停下來,搖頭笑笑繼續說道:“太太有好幾個莊子都是在京都以南的地界兒上呢,這法佛寺雖靠北邊些,但是這下雨下雨,同在一地界兒上,想來那南邊莊子裡的黃土也定是喝飽了雨水。這樣一來,太太那莊子裡今年必是豐收的,到時候太太一高興可不就打賞給你們這些個小妮子了麼!”
陶媽媽這話雖只是打趣的話,可也半分沒有誇大的意思。林張氏對於府裡忠心、肯做事的下人們,在錢財方面向來都不會吝嗇的。
書雪、書雨點點頭,也不再糾纏這個話題。
中午時分,雨停了,秋實過來說,林張氏讓林瑾姝過去一趟。
書雪、書雨連忙幫著林瑾姝好好地收拾了一番,然後林瑾姝就跟著秋實去了林張氏的屋子。
進了屋子,林瑾姝發現居然還有兩個人在,其中一人她也認識,就是周玉娘。
她看見周玉娘在有意無意地看她,於是對著周玉娘微微一笑,周玉娘倒也是灑脫,見她笑了,自也是回以一笑。
另一個年齡約在三十歲左右,梳著個圓髻頭,髻邊戴著一朵碗口大的紅色絨花,圓圓的臉蛋,嘴角長著一顆黑痣,樣子豔俗又滑稽可笑,倒是有幾分像林瑾姝前世在電視上看見過的媒婆。
林瑾姝一時也猜不出這人的身份,依禮給林張氏請了安,林張氏讓她到身邊的大榻上坐下。
“今兒個早上你讓陶媽媽過來說身子不舒服,現在可是好些了?”
林瑾姝點頭,笑道:“自是已經好了,自是昨兒個晚上下雨,這雨聲淅淅瀝瀝的,擾了女兒的睡眠,上午在屋子裡歇了一會兒覺,現在已經回過精神來了。”
林張氏又細細地看了看林瑾姝的面色,發現並無什麼不妥之處,遂不在糾結於此事,轉身指著那陌生的****說道:“這是你容媽媽家的表親,說是容媽媽行程前病了一場,怕是不能按時回來了。”
容媽**表親?她來法佛寺做什麼?
林瑾姝詫異地看向林張氏,以眼神詢問,林張氏卻是搖搖頭,讓她稍安勿躁。
那容媽**表親,也是乖巧,見林張氏給林瑾姝做了介紹,自覺地上前俯身,拜道:“小人正是容媽**遠房侄女,姑娘您可以喚小的,大貴家的,平日裡多虧了姑**招撫,才有了我們今日裡的舒坦。”
林瑾姝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笑著說道:“你既是容媽**表親就不用客氣了,坐著回話吧。”
容媽**表親應了聲,又回到小凳子上坐著,只是只坐了半邊屁股,並沒有敢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