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少了,又勞累過度,精神頭不是很好,想問題也不是很清楚。
還沒等二人回話,袁敞插了一句:“府君,此刻應先把此事告知給南匈奴單于部和度遼將軍長史、左右校尉部為好。”
“正是。袁長史說得對。”
“正是。袁長史此言有理。”
“最好再派些援兵過來。”
甄厲這下徹底看不懂了,前幾天這二人還極力反對動兵,但如今為何畫風一變,成了這般模樣,不由得開口問道。
“二君為何如此?”
“鮮卑入寇郡中,此等羶腥之賊需當早除。”
“是極,是極。”
“袁長史善用兵,由袁長史領兵最好。”
聽到連自己都扯進去了,袁敞搖了搖頭,他跟這二人的關係可沒這麼好,嘴上開口打趣道:“我聽說,二君在城外的塢堡似乎...”
胡平臉上一急,袁敞還沒說完就全招了:“塢堡陷落了就陷落了,塢中的諸多徒附和糧草已盡數轉移到城中了。”
說完之後,感覺誠意不夠,又補上一句:“下吏願獻出千石糧草,只願能掃平胡虜!”
張亮與胡平同氣連枝,自然陪著說:“下吏亦是。”
“噗嗤,哈哈哈哈。”
胡平轉頭看去,竟是梁詡這世家子,但他此刻已經怒火上頭了,哪顧得了其他,開口呵斥道:“五官掾意欲何為?”
梁詡覺得這人說話有些讓人發笑,因為,胡平掃蕩胡虜,那不是清掃自己嗎?但這些話自然不能明說。隨口扯了幾句:“吾想念家中新婦的滋味了,不可嗎?”
胡平終究是不敢得罪梁詡,掃了掃衣袖,恨恨的說道:“府君當面,粗鄙。”
見場中鬧成了一鍋粥,袁敞重重一拍案几:“肅靜!”
場上陡然一靜,袁敞本就極具威嚴,加上手握郡兵,是郡中的實權人物,又是頂級豪門,汝南袁氏子,眾人不敢惹他,紛紛屏息,悄悄的打量著。
這時,門外一騎士徑直奔馬入了院中,在廳門前翻下了馬,厲聲叫道:“鮮卑已至城下,來了不知多少騎,把城中圍住了!”
“什麼!”
甄厲帶翻案几,連履都不穿,只穿著足衣就來到了那騎士面前:“什麼時候來的。”
但話說出口又馬上後悔了,這不是廢話嗎,趕緊改口道:“城門關了嗎?”
那騎士喘著粗氣,艱難的答道:“關了,但有些進城的百姓還沒進來,便被關在門外。”
“這就好,這就好。”
袁敞此刻來到甄厲身邊,細心提醒道:“府君慎言。”
甄厲終究是個精明的主,明白這一早上自己口不擇言多次,心中暗罵那大婢,臉上恢復了平靜的神色。
“走,去城牆上看看。”
“唯。”
甄厲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太守威儀了,坐上了平時那輛上塗黑漆,左邊兩側屏障為紅漆的四維轓車,也不要導卒和騎吏護著,其餘諸掾和胡平、張亮等人也坐上了軺車,跟在後頭。
只有袁敞、張楊和梁詡三人冒著寒風,騎的是馬,戰馬速度快些,在前頭引著路,一行車騎聲勢極大,浩浩蕩蕩在城中穿行。
一路上惹得周邊雞飛狗跳,遠遠望見的黔首紛紛提前避讓,里巷中那些玩爆竹的孩童已然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一根竹馬孤零零的散落在地上。
城外,日律狼山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兩個塢堡聽說是城中漢人官吏的,好像這兩官吏還是什麼本地大族。
狗屁大官,豬狗大族。
在我鮮卑勇士的馬刀之下,管他什麼大官豪族,一刀砍了就是。
那漢人從騎在一邊挺胸疊肚,用漢話指揮著那些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