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被邀閱兵
魏國公府,高時明的小轎進入了其所在巷子後便被應天府的皂隸攔住。
“幹什麼的?”
轎伕趕忙含笑答道:“往陳翰林府上探親。”
這是為了避人耳目,高時明一早就交代好轎伕的說辭,沒想到還真就派上用場了。如今應天府的皂隸自打整治了魏國公府以後,看誰都不像以往那般謹小慎微,而是帶著一種懷疑的眼光上下打量著那轎伕,又抻頭往那轎子裡去看。
卻聽轎子裡傳來了一絲不悅的咳嗽聲,皂隸又哪理會得,連魏國公都被收拾的服服帖帖放眼南京城中誰還趕在應天府的公事面前拿腔調。也是那轎伕見機的快,趕緊從懷中摸出了一角銀子,偷偷塞入那皂隸手中,同時又低聲含笑道:“我家老爺染了些風寒,不宜見風,還望您多擔待些!”
皂隸掂了掂手中的銀子,約摸著至少有五兩,心道這家下人都好生大方,便嘿嘿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也就不難為人了。”同時,他又似套近乎的說道:“實不相瞞,前方有工程,封路了,走不通,還請走別的路吧!”
轎子裡的高時明這才鬆下一口氣,如果不是轎伕見機的快,讓皂隸見到自己一眼便可看出是宮中之人,到那時只能是徒惹麻煩。
轎伕一招手,其餘人便抬著高時明往別處的路口繞去,想繞路到魏國公府的另一處側門。可誰有曾想到,剛剛轉過了兩個巷子,便又被人喝止攔住,於是那出面的轎伕又如法炮製送了幾兩銀子,得到的一樣是前方有工程,請繞路的答案。
最後,轎伕們抬著高時明圍著魏國公的府邸繞了一大圈,竟是連一條路都沒走的通。至此,高時明在轎子里長嘆一聲,心中默然道:都說鎮虜侯軟禁了魏國公,咱家初時還不相信,眼下看來的確是真的。
就在這一瞬間,高時明已經心中徹寒不已,這還是那個在太原時行事帶著幾分軟弱和厚道的李信嗎?
“走!回去!”
半晌之後,高時明緩過神來,才陡然衝著外面的轎伕吼了一句。這一乘小轎很快就消失在了巷子的盡頭。誰都沒留意,一個身影從隱蔽處竄了出來,又緊緊的跟了上去。
高時明準備去魏國公府可不是閒的沒事,而是他手中有皇帝給徐弘基的密旨。這道密旨乃是他臨出京時之前,皇帝親手交給他的,並一再囑咐他不可對任何人提及密旨之事。
高時明雖然有著各種私心,可是對皇帝的旨意有著天然的服從性,所以儘管形勢糜爛至此,他仍舊盡責的打算將密旨發給徐弘基。
小轎隨著兩個轎伕的前進上下抖動著,這也一如高時明的心情上下起伏著忐忑著。他伸手隔著錦袍撫摸了一下懷中的密旨,然後便是狠狠打了個寒顫。他突然意識到這封密旨很可能與李信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可究竟密旨中的內容是什麼呢?這讓高時明既好奇又深感自己手中拿著的這封密旨是個燙手的山芋。
說到底密旨如果在他高時明手中放著不給魏國公,將來一旦形勢反覆,南北交通恢復,皇帝追究起來,那是絕對沒好果子吃的。可是,現在李信軟禁了魏國公,不許任何人進出,密旨送不進去,這也許就是最好的選擇了吧。
高時明不由自主的攥緊了手中的密旨,這封密旨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否則這道密旨便必會成為自己的催命符。一念及此,他又出生催促著轎伕加快趕路,儘快回到臨時居住的那處宅子。
此時,他的心裡透則在盤算著究竟該將這道密旨藏在何處才穩妥。不過也就是這一瞬的功夫,忽然前方傳來了馬蹄聲。高時明心中陡然警覺,不是有禁令,南京城中不得縱馬疾馳嗎,誰敢公然違抗禁令,在城中騎馬?
去聽外面的聲音熟悉至極,竟是李信的親兵隊官牛金松。
“前面可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