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壽此人一定有鬼,如果說有一天山海關被奸細裡應外合獻給了韃子,那麼這個人有八成的可能就是祖大壽。他越想越不安,最後覺得只像眼下這般束手待斃也不是個辦法,不如做點事來自救。
監視祖大壽已經吃過一次虧,劉宇亮不敢再派家丁監視,但監視祖大壽麾下的兩個副將倒是不難,如果他想要有所動作,必然繞不過他的兩個副將。祖大壽老奸巨猾,他的副將應當好對付多了。
如此劉宇亮還是不放心,山海關陷落的可能性非常大,一定要做好多手準備。先是令老管家劉福買通了半夜首門的卒子,萬一有事可以給他行個方便。然後,又準備了平民百姓的尋常衣物,又包了些細軟,只等迫不得已,逃亡時可以用在路上。
誰知,老天並沒給劉宇亮用上這些東西的機會,僅僅一天功夫,派出去監視兩名副將的家丁悉數被抓,就連收買的老門卒也被擒獲。劉宇亮一氣之下,便到孫承宗的病榻之前告狀,將祖大壽的種種可疑之處以及對他的各種飛揚跋扈之惡行,一一指摘出來。
孫承宗也為此將祖大壽叫了來與劉宇亮對質,讓他們兩個人將所有事都攤開了說,說出個子午寅卯。
可讓劉宇亮氣憤不已的是,祖大壽居然倒打一耙,數落了他的種種不是好,不過這都不算什麼,更讓他膽戰心驚的是,祖大壽居然給他扣上了一頂帽子,奸細!
第四百六十三章 雙方對峙
劉宇亮氣的鬍子亂顫,指點著祖大壽。
“血口噴人,汙衊,你憑什麼說老夫是奸細?”
祖大壽冷笑三聲,讓親兵將人押了上來。進來的人垂頭喪氣在孫承宗的病榻前跪了一排,足足有十幾人之多。劉宇亮則是看的心驚肉跳,這些人他都認識,是他劉家的家丁。
“你,你,你……”
“劉閣老,這些人你都認識吧?”
劉宇亮無言以對,祖大壽卻步步緊逼。
“這些人買通了守城的軍卒,多在夜半之時出入山海關城內外,一連數日,日日都有。難道當祖某的麾下都是吃乾飯的嗎?說說吧,貴府家丁出城是去幹什麼?”
劉宇亮的確是讓家丁買通門卒,那是為了萬一有個風吹草動,好提前逃走。可他絕沒讓家丁數次連夜出城,這等事直聽的他啞口無言。因為就連他也不敢肯定自己下面這些家丁是否仗了劉府的勢,出城去幹私事。
面對沉默的劉宇亮,祖大壽繼續給他重重一擊。
“還有,貴府的家丁監視祖某麾下副將、參將、遊擊等十餘人,不知又意欲何為?是想探聽了我大軍的虛實,好去給那韃子通風報信嗎?”
劉宇亮終於將一口氣喘勻了,重重的駁斥了一句。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莫要指鹿為馬!”
屋中的氣氛隨著劉宇亮的反擊而變的更加凝重,祖大壽冷然反問:“一派胡言?那你倒說說,弄了這麼多家丁監視祖某和這麼多軍將,可有什麼正當理由嗎?”
劉宇亮只覺得後背嗖嗖冒涼風,一種不詳的預感籠罩在心頭,莫不是今日要招來殺身之禍?
祖大壽聲音冷的好像能夠滴水成冰,其中的恨意似乎多過憤怒。劉宇亮則吱吱唔唔的,說不出個所以然。躺在病榻上的孫承宗連續咳嗽了幾聲,趕緊有侍女上前將他扶著半坐了起來,侍女頗為激靈,手腳俐落,見縫插針的將軟枕塞到了他的背後,靠在床沿上。
孫承宗經過顛簸來到山海關後,竟然有好轉的趨勢,這倒頗讓人意外。只見這位已經半癱的老人,斜著眼睛,先是看看祖大壽,又瞅瞅劉宇亮,清了清嗓子終於說了幾個字。
“劉相啊,老夫也要說你的不是了,這著人監視臨戰將軍,擱在哪一朝哪一代都是大忌。弄不好是要鬧出大亂子的啊!”孫承宗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