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奶奶李紈乃是一寡婦,早已經失去了在府中爭權奪利的資格。如此一來,任誰也不會愚蠢到毫無來由地去開罪於她呀!
至於惜春那邊嘛,同樣也不會有人過分較真兒。這不,眾人在惜春的丫鬟入畫那兒,還當真搜出了男人所用之物件。面對此情此景,入畫倒是不慌不忙,連忙解釋道,這些個東西其實都是她哥哥暫放於她這兒代為保管的罷了。
對於這個解釋,鳳姐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入畫所言屬實,並決定直接寬恕她這一次的過錯。只見鳳姐微微頷首,目光柔和地看著入畫說道:“罷了,這次便信了你。不過此事自然還是要仔細詢問清楚的。即便真是主子賞賜之物,那也未必全然沒錯,又有誰准許你這般私自傳送東西呢?你且老老實實告訴我,究竟是誰接收了這些物件兒,若你如實交代,我便饒過你此次之錯,但下不為例,切不可再犯!”
抄檢大觀園這件事情,追根究底,實際上就是榮國府內部的一場激烈宅鬥。在這深宅大院之中,各種明爭暗鬥、勾心鬥角之事屢見不鮮。然而,像這種宅鬥之事,實在沒必要將其牽連至寧國府那邊去。畢竟兩府之間雖有些關聯,但終究還是各自有著自家的事務與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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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鳳姐心裡暗自琢磨著,覺得可以藉此機會給尤氏賣個人情。於是她略一思索,臉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緊接著,重頭戲即將登場——要說的便是薛寶釵住進了蘅蕪苑一事。其實啊,剛剛從怡紅院走出來的時候,鳳姐心中便已有了計較。她轉頭看向身旁的王善保家的,壓低聲音緩緩說道:“我這兒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此番要抄檢嘛,也就只管抄檢咱們自家人便是了,至於那薛大姑娘所居的屋子,那可是斷然抄檢不得的喲。”
而站在一旁的王善保家的聽到這話後,先是一愣,隨即便反應過來鳳姐話中的深意。她趕忙陪笑著應和道:“二奶奶說得極是,這薛家乃是親戚,怎好貿然前去驚擾呢。豈有抄起親戚家來的?”
繡春囊事件發生於一個陽光明媚的白晝時分,彼時,王夫人正襟危坐,將鳳姐以及一眾陪房召集到跟前,有條不紊地向她們佈置著各項事務。同樣也是在這個明亮的白日裡,眾人尚不知夜幕降臨後將會掀起怎樣的軒然大波——抄檢大觀園的行動即將在夜晚展開,待到華燈初上、大觀園大門緊閉之時。
從繡春囊事件曝光至抄檢大觀園開始,中間足足相隔了數個時辰。這段看似不長不短的時間內,王夫人本有足夠的機會去運作諸多事宜。
試想一下,王夫人完全有可能私下暗示薛寶釵暫且歸家小住數日,以免在這大觀園中淌入眼前這灘渾濁不清的泥水之中;又或者,王夫人能夠不動聲色地向薛姨媽傳遞資訊,讓其尋個合情合理的由頭,將薛寶釵挽留在自己身旁多住些日子。如此種種充滿溫情關懷的舉動,方顯親人之間理應存在的相互幫襯與支援。
然而令人詫異的是,所有這些原本可能發生的場景,最終都未能成為現實。王夫人就這樣無動於衷地任由自己的親外甥女薛寶釵如往常一般,在每日例行的晨昏定省結束之後,獨自返回那座名為蘅蕪苑的居所,渾然不覺即將被捲入一場突如其來且莫名其妙的風化事件當中
這一系列情形皆被心思縝密的鳳姐盡收眼底,於是乎,她不禁心生疑竇,開始以一種質疑的目光重新審視起王夫人與薛姨媽之間的關係來:難道說,王夫人和薛姨媽之間已然產生了某種難以言喻的嫌隙?亦或是她們之間的關係遠不如表面看上去那般親密無間?
他們之間是否存在那種會傷及親情的深深裂痕呢?恐怕唯有如此,方能詮釋王夫人對待薛寶釵時那令人費解的冷漠態度。要知道,王夫人與薛姨媽皆屬於那種口蜜腹劍、表裡不一之人。而探春曾經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