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著證據,就自顧自地下定論——這是最愚蠢的行為。
只是,所有的證據,都應該用在更有用的地方才對。
不過,我如此不願意交出終端,甚至在她說“只需要給她看我和山本的聊天記錄”後,也不願意鬆口,這變相說明了那個終端上資訊的真實性——
北鳴忍有極大機率肯定,在她面前的我,就是這場自相殘殺的黑幕。
想到這裡,北鳴忍終於是忍不住,在我詫異的目光下笑了出來。
“......北鳴同學,你是吃錯藥了嗎?我不知道我剛剛說的話,有什麼好笑的。”
不對勁。
哪怕嘴上仍與北鳴忍談笑風生,但看著北鳴忍大笑著的模樣,我卻本能地感到一種不妙。
想到這裡,我的眉頭也不由自主地一皺,才開口向面前突然發笑的北鳴忍提問道。
北鳴忍見我回答,才慢慢收斂了笑容,往日那張冰冷淡漠的臉上,此時卻染上勝券在握的笑,如同黑暗中潛伏已久,最終張開毒牙捕獵的毒蛇。
“早川同學,你不是很想要證據嗎?”
她眯起眼睛,嘴角的弧度精準得令人發寒。
“我可以告訴你,我在搜尋山本同學房間的時候,發現了山本同學的終端。你知道嗎?山本同學的終端上,就只有備註為黑幕小姐的、你的頭像所發來的那一條訊息——‘殺青快樂’。
“在學級裁判上,山本同學自己親口承認,他是我們口中的自相殘殺的‘幫兇’、‘黑幕’。那麼,他既然給你備註‘黑幕小姐’,那你的身份,我想已經很明朗了吧?”
瘋狂潛藏在她平靜的表面之下,她的語速也不經意間隨著她的話語越來越急促。
“北鳴同學,說到底這也只是你的猜想,你並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我就是這場自相殘殺的黑幕。”
被北鳴忍如此指認,我也不再帶著笑臉,陪她玩這場“好朋友”遊戲。
我陰沉著臉色瞪著她,取代微笑的是銳利而又充滿寒意的眼神。
北鳴忍卻像是沒有感受到我給予她的壓力,只是笑容不減,優雅地將桌面上我遞給她的那杯紅茶拿起,輕抿了一口,似乎有些遺憾地說道:
“早川同學,你知道嗎?有的時候,即使‘客人’自帶‘茶包’,只要她在主人眼裡是無禮的,那就是無禮的。‘客人’本身究竟有沒有禮節,有沒有修養,這對‘主人’來說都不重要,因為,對於‘主人’自身來說,在‘客人’進門的第一眼起,她便對客人有著自己的看法了。”
她將茶杯放下,直視我的雙眼。
“只可惜,早川同學,我很遺憾,我現在沒有辦法將山本同學的終端親自拿給你檢視——
“因為,那部終端,現在已經在別人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