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盈神色一黯,眼眶忍不住紅了起來,眼淚不停的在裡面打轉,不過最終,她並沒有當著外人哭起來,只是抿著唇深吸一下鼻子,從隨身的包裡掏出兩大疊鈔票,“福嬸,你費些心,好好的照顧我外公,別讓他凍著餓著,他想要什麼就給他什麼!”
“我會的!”福嬸連連點頭,看看手中的錢,推拒道:“秦小姐,你上次給的錢還有很多,這個……”
秦盈道:“你收下吧,我沒辦法盡孝,只能拜託福嬸了!”
福嬸連聲答應。
離開老宅的時候,秦盈一上車就哭了,哭得稀哩嘩啦的。
嚴小開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說節哀順便吧,這人又還沒死,所以只能不停的順著她的脊背,默默的陪在旁邊。
秦盈哭了好一陣,將情緒化作眼淚發洩出來後,終於平靜了下來,然後幽幽的問:“嚴小開,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既然我有億萬身家,卻讓我外公呆在這麼一個破地方,不讓他住在城裡,過最好的生活?”
嚴小開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但這個時候只能順著她的意思點頭。
秦盈悽然一笑,“外公不能和我住在一起,我甚至不能讓別人知道他還活在世上!”
嚴小開道:“為什麼?”
秦盈道:“因為在某個人眼裡,外公早就應該是個死人,而且死了很久!”
嚴小開沉吟了一下,終於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說的某個人就是你的母親秦蘭香吧!”
秦盈聲音突然大了起來,“她不配做我的母親!她甚至連做人都不配!”
嚴小開默然,這是他第一次看到秦盈對她的母親發表看法,也是直到此刻,他才知道秦盈對她母親的怨念,絕不比她母親對她的恨意少多少!
秦盈又問道:“你剛剛看到我外公的雙腿了嗎?”
嚴小開點頭。
秦盈又問:“你知道我外公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嗎?”
嚴小開又搖頭。
秦盈道:“這就是那個女人的傑作,她為了上位,為了成為洪門的副山主,連生她養她的親生父親都殘害了!”
嚴小開心中巨震,剛才看到老人的時候,他隱隱已經有著這種猜想,可當這個猜想由秦盈嘴裡親口說出來的時候,他還是震驚了,因為他真的沒想到世上竟然有如此惡毒與殘忍的女人。
秦盈道:“外公六十大壽的時候,那個女人假裝孝心的弄了一艘遊輪,在遊輪上給外公慶祝生辰,可就是當天晚上,她領著兩個人摸進了外公的艙房,殘忍將外公活活刺殺,然後將外公扔進了大海,最後還製造出外公不慎失足跌入海中的假象,外公“死”後不足一個月,她就接掌了副山主的位置。”
嚴小開聽得心寒連連,為了上位,為了利益,這個女人竟然六親不親,這得心有多血,血有多冷的人才能做得出來啊?
秦盈緩緩的繼續道:“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這個女人機關算盡,終究是算漏了一樣,外公的心臟是在左邊,不是右邊,所以儘管當時外公兩腿齊折,左胸正中一槍,但被扔進大海後卻卻僥倖並未死去,最後僥倖的被一艘經過的漁船所救。但當時外公的傷勢實在太嚴重了,雙腿出現了壞死,被迫截了肢。在他的傷勢有所康復之後,他就回到了國內,悄悄的找到了我,一點一點的教我經商之道……”
聽完之後,嚴小開終於恍然大悟,“我說呢,原來在背後撐著你的是你外公!”
秦盈點頭道:“不錯,這些年來,在背後默默教導我扶持我的就是我外公,沒有他,絕不會有今天的我,然而可惜的是,當時他所受的傷實在太重了,治癒之後也落下了病根,身體一年不如一年,到了今年,他的情況已經很嚴重,腦血管退化得十分厲害,神智也一會兒清醒,一會兒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