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別鈺將竹筒又放回原來的位置,讓火烤著。
封藍柚問:「你身上的傷,看著很嚴重,你沒有隨身帶有藥嗎?」
本來是有隨身帶的,但是那藥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弄丟了。
他搖頭:「沒事,看著可怕罷了,其實不嚴重,養幾天就好了。」
封藍柚皺眉,不太信,箭傷怎麼可能不嚴重呢,刺入皮肉裡,又拔出來,箭頭上的倒勾都要將皮肉拉扯的外翻了,這要是擱在現代,還不知道要縫幾針,也不知道會不會發炎。
封藍柚雖然自己身上的傷嚴重,內傷不知道有沒有,但外傷都是一些破皮流血的,很快會好,淤青看著嚴重,其實忍一忍也沒什麼。
她有些擔心江別鈺。
「你身上有發熱的症狀嗎?」她問。
江別鈺看著她,笑了笑:「沒事,你別管我了,你餓不餓?」
如今夜深了,剛才一路上都在找休息的地方,沒來得及去找吃的,如今安頓下來了,飢餓感就上來了。
封藍柚怕江別鈺這麼晚出去,又出什麼意外,她搖頭:「不餓,你若是餓的話,不如多喝熱水。」
她一本正經的說出這種話來,讓江別鈺一時無言以對。
夜裡霧氣漸濃,山風呼嘯,耳邊都是風吹樹木的呼嘯聲,伴隨著各種野禽的鳴叫,以及一些走獸的嘶吼,偶爾還能聽到遠處的一兩聲狼嚎,讓人聽的毛骨悚然。
這古代的山間真是讓人驚悚,大部分野獸的叫聲封藍柚都分不清。
有些夜禽的叫聲非常詭異,彷彿是恐怖片中的配樂一般,聽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封藍柚不由得往江別鈺的方向挪了挪,小小聲的說:「這夜裡,山間的動物還挺多」
江別鈺早就聽慣了的,他垂頭看了靠在自己身邊的封藍柚,忍不住笑了:「害怕?」
封藍柚點頭,有些緊張。
江別鈺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以及有些微發抖的雙手,將自己的外衫罩在她身上,拍了拍她的頭,低聲說:「其實這裡還好,南邊的山地多瘴氣,各種毒蟲無聲無息的,一個不察就會丟掉性命,那才是真可怕,你在南地長大,應該清楚這些。」
封藍柚聞言,不由得心虛,訕訕的點頭。
江別鈺又道:「不過你放心,驅蟲得藥我已經撒了一些在洞口,至於那些走獸,更不用怕了,這洞口小,我會守夜,你安心睡吧。」
說著,他將一邊的劍拿起來,握著手裡,就守在洞口,往外看了一眼,又回過頭來,看著封藍柚。
封藍柚靠在石壁上,身上披著他的外衫,漆黑的雙眸一順不順的盯著他看。
江別鈺被她看的不自在,只能沒話找話的說:「是我失手將你推下來的,怪我嗎?」
封藍柚心想,怪他有什麼用,自己一個炮灰,混在男女主中間,有危險的時候,她當然是第一個遇難的,要說真怪,就怪這該死的命運吧。
封藍柚嘆氣,半開玩笑的說:「怪啊,自從你回來後,我就沒過過一日安生的日子,跟著你,真是吃大苦了。」
江別鈺神情一頓,愧疚道:「我也是不知抱歉,是我拖累你了,下次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至少不會把她往灌木叢中推了。
這事他得記一輩子。
封藍柚笑著說:「罷了,回去後再說吧,到時候說不定咱們橋歸橋路歸路的,你要保護的人還沒出現呢。」
江別鈺皺眉:「橋歸橋,路歸路?」
封藍柚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說:「是啊,跟著你總是危難重重的,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江別鈺臉色有些陰沉的看著封藍柚,眉頭緊皺,不發一言。
文昌侯府為難重重,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