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盛朝暮的心臟瞬間就抽緊了起來,她問:“你受傷了?”
傅懷瑾的確受傷了,但基本上是他故意挨刀子的。
不為別的,就是覺得苦肉計是當前緩和他跟女人之間矛盾的最佳手段。
因此,他很快就嗯了一聲,用近似虛弱的語調對手機那端的盛朝暮道:
“傅太太,看來我要食言了,早餐不能陪你一起用了呢…”
他說完這句話,就掐斷了盛朝暮的電話。
盛朝暮不知道傅懷瑾此時的情況,通常這種時候,人對於未知的領域是充滿一定恐懼的。
盛朝暮很快就將電話回撥了出去,不過這次接電話的是秦淮。
“盛總……”
盛朝暮的聲音明顯急切了幾分:“他怎麼了?傷的……很嚴重嗎?”
此時,秦淮收到傅懷瑾睨過來的警告目光,只好硬著頭言不由衷的說道:
“呃……傅總他……他中了三刀,身上……的襯衫幾乎被血染透了,目前狀態不是很好,人……人已經昏過去了。”
身中三刀?
身上被血染透?
人已經昏過去了?
這些字眼,組合在一起,在盛朝暮看來就是致命的傷害。
她抿了會兒唇,緩過心頭那陣煩躁和不安,努力讓自己的語調聽起來鎮定,“送他去醫院,我們在醫院匯合。”
秦淮嗯了一聲,欲言又止的道:“盛總……傅總他剛剛昏迷不醒前,讓……讓我給您轉達一句話。”
盛朝暮是擔心則亂,此時的所有感知都被情緒所帶動,理智並不線上。
因此,她根本就沒有多想,下意識的問:“什麼?”
此時,手機那端的秦淮迎上傅懷瑾睨過來的壓迫目光,硬著頭皮回道:
“傅總說,他賤命一條,死了也就死了,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沒能獲得您的原諒。他說,無論曾經他是有意傷害過你,還是無意傷害到你,他現在都感到深深的抱歉,他不求您能原諒他,只希望如果他還活著,你能給他點好臉色,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盛朝暮臉色蒼白了幾分,她抿了會兒唇,好一會兒才說道:“好,我……我知道了。”
一小時後,盛朝暮抵達帝都醫院的停車坪。
她推門從車上下來,仰頭迎上清晨的陽光。
即便是清晨,陽光也有了酷暑的味道。
天氣預報說,今天會迎來全市今年第一個高溫日。
只是,這樣驕陽似火的盛夏,好似跟她又沒什麼關係。
這些年,她幾乎沒有去關注過四季變化,也沒有享受過半點時光贈予她的美好。
她一直都出於忙碌的狀態中,直至半個月前她把總裁的位置交到了傅懷瑾的手上她才空閒下來。
她剛放慢生活節奏,上天就又跟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她是不是八字有問題?
克父克兄克子克草草呢?
不然,她想不明白,為什麼總是這樣。
總是剛給她一點希望,下一秒又陷入了無盡的深淵裡。
此時,不遠處的秦淮看到盛朝暮看著太陽的方向在發呆,連忙朝她走過去,“盛總,傅總還在手術中……”
盛朝暮回眸,目光落在了秦淮的身上,目光有些黯淡,“……手術還順利嗎?”
秦淮看著盛朝暮明顯有幾分憔悴的臉色,想了想,說道:“……還不清楚。”
盛朝暮抿了會兒唇,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盛朝暮出現在傅懷瑾手術室的門口時,待在手術室裡的傅懷瑾正接受醫生給他包紮腰上的刀傷。
他的確身中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