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作又快又準,在抓住傅懷瑾的手腕後,她就對上傅懷瑾看過來的目光:
“傅先生,我人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跑不了的。就算我真的跑了,只要你動動嘴皮子,我也會插翅難飛的。我女兒還很年幼,她很依賴我這個媽咪,如果見不到我,她會不安會害怕的……”
抿了下唇,“你能先把她們送回海棠名苑嗎?”
“不能。”傅懷瑾毫不猶豫就拒絕了。
他拒絕的理由很無恥:
“你盛氣凌人的樣子實在是討厭,還是低聲下氣的樣子令人心生愉悅。就衝你這低眉順眼的樣子,我也不能那麼痛快答應。”
盛朝暮咬了下後牙槽,鬆開了手,且控制不住的豎起了巴掌。
但,她的巴掌沒有落下去。
一是她自己剋制住了。
二是同一時間,傅懷瑾截住了她的手腕。
傅懷瑾在截住她的手腕後,就冷冷譏警告道:
“盛含春,我這張臉已經被你打了一次,你不想死無葬生之地,你再打一下試試?”
男人眼睛又黑又深,藏著拓跋冷冽的戾氣。
一時間陌生的讓盛朝暮竟記不起年少時她眼底的傅懷瑾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
五年而已,他們之間早就不是生離死別那樣遙遠了。
盛朝暮神情微末,撤回目光,也打算撤回自己的手時,男人卻在這一刻僅僅扣住她的手腕不撒手。
他的掌心炙熱而滾燙,力氣極大,像是隨時都要鉗斷她的手腕一般,扣的十分用力。
盛朝暮眉頭蹙起,明顯不悅的道:“幹什麼?鬆開。”
然而男人非但不松,還在這時用另一隻手撐開她的掌心,鳳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的濃深而炙熱。
盛朝暮不明他的反應,男人就雙手拿起她那隻手,指腹刮過她的掌心,最後在掌心那塊拇指大小的疤痕上摩挲且徘徊著。
盛朝暮想到了什麼。
她七歲那年被盛玄燁從假山誤推摔傷時,傅懷瑾那時也在現場。
當時,她掌心著力,小石子幾乎刺穿了她的掌心,當時她痛的淚水盈盈,還是傅懷瑾第一個跑上前去安撫她的。
那年,他已經十五歲,是個卓爾不群的少年了。
盛朝暮依稀記得,在他抱起受傷的她時,她因為把眼淚鼻涕蹭在了他的脖頸裡,他十分不滿的對她說:
“大小姐,你是我見過哭的最醜最髒的小朋友了。”
那時她氣的咬了他一口,就咬在他脖頸的動脈上,都把他咬出血了,他也沒有吭一聲呢。
“為什麼,就連掌心的這道疤痕都跟盛朝暮的一模一樣?”
傅懷瑾明顯情緒失控的聲音打斷了盛朝暮的回憶。
她目光有稍些許的恍惚,跟傅懷瑾炙深的目光相撞時,明顯有幾分躲閃。
未等她語,男人就鬆開她的手腕,長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的臉只能正對著她,且目光只能看向他的眼睛:
“盛含春,別把老子當智障耍。你手上的這道疤痕沒有十幾年的歷史它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為什麼,你的傷疤會跟她的一模一樣?”
盛朝暮被他通紅的目光嚇了一大跳,但還是很快就鎮定下來,無比平靜的反問道:
“有什麼問題嗎?我這個疤是小時候摔傷的……之所以跟你前妻的一模一樣,僅僅是湊巧罷了。”
傅懷瑾怒吼了一聲:“你在撒謊!”
盛朝暮蹙眉,反問:
“那傅先生以為呢?難不成是我為了模仿你的前妻,在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自殘自己,就是為了連疤痕都跟她一模一樣嗎?”
傅懷瑾下意識的回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