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傾注到了面前不遠處低頭作鵪鶉狀的少女的身上。
聽到阿爾瓦交代的那些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時的憤怒；想到他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的少女，獨自一人面對這些雜碎宵小時的心疼；以及此前親眼目睹了她毫不留情報仇反擊場面時的欣慰... ...
即使情緒內斂如凱恩，一時間，也是千般滋味湧上心頭。
他並不是沒有聽到溫斯頓校長小心翼翼的賠笑請示。
如今的這種境況，若是放在平日裡，恐怕當事雙方都會落得個各打五十大板的結局。
但如今，他在這裡，便絕不會允許這種結局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發生。
這片刻的猶豫之間，他已經想好了如何將少女完全摘出去的說辭。
“勝敗乃兵家常事，自願上了決鬥場，那便是預設了輸贏自負。我們作為外人，不便過多置喙。”
輕飄飄的三兩句，就將決鬥一事揭過。
他向溫斯頓校長頷首後，繼續一板一眼地說道：“但我認為這次事件背後所暴露出的風紀問題，還是應當重視、整頓一番的。若此類猥褻、霸凌同僚的情況，出現在軍部內部的話，定是要軍法處置、嚴懲不貸！所謂‘千里之堤，潰於蟻穴’，再強大的隊伍，一旦從內部滋生了思想政治問題，就很容易由內而外被腐蝕摧毀。”
瑜清婉雖然做出一副低頭聽訓的乖巧學生崽樣兒，但耳朵卻是豎得極高的。
此時聽到凱恩一通上綱上線的點評後，不由自主地在心中嘖嘖稱奇——
還是老話說得好——“屁股決定腦袋”！
還得是你啊！最高指揮官閣下！
位置不一樣，說的話跟她這平頭老百姓一比，那端的就是一個有思想、有深度、完完全全不一樣啊！
她還在擔心自己毆打同學被各路領導當場撞見，會不會給她來個什麼警告、記過之類的處分。
結果人凱恩直接一招“透過現象看本質”，把校園風紀問題拔高到了思想政治問題的高度，兩相對比下來，她只是在風險自負的正常決鬥之中，輕微地傷了那麼一下下對手而已，在意識形態問題面前，根本就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小事嘛！
高！實在是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