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雲鶯怕極了。
她怕林淑清真把她當逃奴處置,更怕林淑清將她轉手賣到一些髒汙的地方去。
她更恨極了。
恨她的命運一直被別人掌控,即便時至今日,依舊逃不出林淑清的魔掌。
林淑清委屈麼?
她應該是覺得委屈的。
畢竟她送出去的丫鬟,一個被拿來當做玩物似的東西,卻打了她的臉。
她指定是恨極了她,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挫骨揚灰。
但她難道不無辜?
她被肆意買賣,被當做一個玩物送來送去,沒有半點辦法決定自己的去留。
固然她對陳宴洲動情,觸犯了林淑清的利益與領地,但這難道不是林淑清將她送出去時,就該想到的事情?
她將她送到陳宴洲身邊,卻不容許她對陳宴洲動情,不容許他們之間有絲毫男女情愛存在,這現實麼?
也就是這一刻,雲鶯對林淑清的最後那點愧疚蕩然無存。
她對陳宴洲動情,容忍陳宴洲靠近,是她侵犯了一個原配的利益。但林淑清與陳宴洲走到和離這一步,最根本的原因,難道也是因為她?
不,不是她!
是林淑清出軌不忠,是她水性楊花,是她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歸根究底,是因為她品性有瑕,才落到了這步田地。
她不反思自己,卻只想著拿捏她,將怨氣、惡意與戾氣,都發洩在她這個無法反抗,也無力掙扎的丫鬟身上,她低劣的品性在此時更加明顯。
人品如此低劣的一個人,二爺與她和離,真是再明智不過的一個決定。
雲鶯奮力跑。
冬天的冷夜中,即便沒有寒風呼嘯而過,但只是撲面而來的冷空氣,就足以讓肺腑疼痛。
雲鶯胸腹間在短時間內吸入了大量冷氣,呼吸間帶起深深的痛意。她想咳嗽,想大聲咳嗽,可她咬著牙,努力忍著。
突然,披散開的一頭長髮被人狠狠地抓住,來人猛一把將她拽回去,雲鶯頭皮似乎都被扯掉了,四肢在此時疼到發抖,“啊!”
她尖叫一聲,痛苦的昂起頭。她的身體在此時彎成一把弓,她努力躲避著被傷害,卻依舊被人狠狠地拉扯回來,身體一個踉蹌,狠狠的磕在旁邊一棵大樹上。
有猩紅的血液瞬間從額頭湧出來,那熱血澆了雲鶯滿臉,她在此時咬緊了嘴唇,渾身痛的痙攣起來。
“我草,老三你悠著點。這小娘們皮子好,之後接客指定能賺大錢。這要是破了相……”
“這也怪我?還不是怪這小娘們太能跑?孃的,看著弱不禁風的,跑起來比兔子還快。要不是老子追的快,她都要跳牆跑了。”
“嘿嘿嘿,老大老三都別吵,人只要活著就行。快,快,把這小娘們扛到房裡去,趁人熱乎著,先讓老子洩洩火……”
一些汙言穢語在此時全都灌進雲鶯耳朵裡。
雲鶯徒勞的掙扎著,又因為掙扎的太厲害,被人狠狠的在腰背上掐了一把。
那是掐,更是擰。
雲鶯只感覺皮肉都似要脫骨而去,疼得渾身發抖,一身冷汗在此時都冒了出來。
然而,她還是掙扎著,她不想成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但任憑雲鶯如何掙扎,如何反抗,她最終還是在這些人的淫笑肆意中,被人狠狠的摜到床上。
與此同時,一個帶著惡臭的身影朝她壓了過來。
“不要!陳宴洲救我,你來救我!”
“小娘們,還叫,你繼續叫啊!老子還就愛你這口,你倒是繼續叫啊……額,砰!”
身上的負重何時消失的,雲鶯不知道。
屋內何時響起了驚叫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