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了一下,似乎不太願意去想那個可能,〃從現在起你不能離開這個房間,直到我們找出兇手為止!我已經把這裡徹底檢查過了,外面有法師們佈下的法術陷阱,這裡對你是安全的。〃
我靜默地看著他,沒有反駁。
這就是你送我的禮物,弗卡羅?我想,看來他很體貼地考慮到了我的身體目前對大部分魔法免疫,所以特地準備了物理攻擊。但也許它最糟的用處不再於差點殺了我,我看著弗克爾斯陰冷的臉色想……是讓我再次、並且更加徹底地,失去了自由。
為了那個該死的什麼安全!
〃你知不知道想殺你的人已經深入到什麼地步了!〃對面的人叫道,〃他們居然知道你平時常去的書室,還能把一隻開法爾蠍子弄進去……〃
我疲憊地閉上眼睛,不再說話。我對他說的並不感興趣。弗卡羅想殺我,有很多人想殺我,為了他們的利益,但那至少比全面的監禁更讓我容易接受。
我知道接下來的將是什麼。我躺在床上,被褥很柔軟,房間裡的每一個小飾品都價值不菲,包括飄浮著藥用薰香味道的空氣。我是這個國家的國王,民眾的偶像,我將承受這個俊美年輕人該享受的一切。
生命,我冷笑,如果它能被當作施法藥材的話,那將會比這乏味空洞的生活要來得有價值的多。
〃你有頭緒嗎?現在想殺你的也許是弗卡羅,〃弗克爾斯繼續說著,〃他將從凱洛斯的死亡中得到很大的好處。。。。。。〃
我嘆了口氣,也許是中毒的關係,突然覺得極其疲累。從我離開亡靈森林開始,這段日子可算過得跌蕩起伏,可是現在回憶起來,卻只有一大片讓人窒息的空白。那些俗世沒完沒了的聲音,在我頭腦深處吵鬧著,讓我心煩意亂。
〃弗克爾斯,別說了!〃我說。他愣了一下,止住聲音。
我不再說話,沉寂的空氣一向是件愜意的事。我用雙手蓋住臉龐,靈魂深處彷彿又響起那寧靜中的書面翻動的聲音,長袍磨擦時的沙沙聲,又或遠處法師們的交談,沒有無聊的派系之爭,每一句壓低的爭論都是對知識虔誠的朝拜。
也許因為擁有過,所以失去也變得越發無可忍受。我想起昏迷時那一刻發自靈魂深處的靜寂,如果能那麼一直躺下去,倒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這種聖器封印是近年來聖系魔法的加強品種,而禁咒卻是遠古時光的陳舊書頁。弗卡羅提到的禁咒應該是傳說中那款能解開一切封印的禁術,但早已失傳,這些天的查閱並沒能讓我找到其更具體的蹤跡,何況最近我連任何想看的書都沒辦法得到了。
我坐在桌前,用蘸水筆在面前攤開的紙張上熟練地划著各種古老的魔法字元,在畫到最後一個字元時我停下筆,皺了皺眉,把它揉成一團丟掉,然後拿起旁邊另一張未動過的白紙。……現在整個房間已經被我堆滿了紙張,還好國王用紙的錢可以直接從國庫裡拿。
這種徹底的囚禁最大的好處大約就是不需要參加各種無聊的體力活動,可以安靜坐著沒人打擾。而且託這個封印的福,雖然我的稿子上有不少威力強大的魔法陣,卻全不需要像以前的工作室一樣加上大量的防禦咒文了。因為這款封印的作用方法是把我和魔法的聯絡隔開……我說出的話語和我寫出的咒符不能啟動任何法術力量,彷彿在我與魔法之間隔開了一道堅固的牆。
蘸水筆的筆尖流利地劃過白紙,一個魔法陣躍然紙上,無數遠古的咒符在紙面上密密麻麻地沉睡,我把它丟開,急切地接著新的紙張繼續書寫。
我現在在幹著魔法界最繁複、邏輯性最強、而且最吃力不討好的工作……法術推算。
這個位面的魔法像一個巨大的立體拼圖,環環相扣,生生不息。理論上知道某些被稱為〃已知數〃的法術,便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