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胡市長,這是幹什麼?”這句話也算是打招呼了。
胡厚苦笑了一下,“夏雷,你知道我的身份,我請你來這裡談事情已經是違規了,體諒一下老哥吧。”
夏雷說道:“胡市長,你太客氣了,你有什麼話儘管對我說,你有什麼要求也儘管對我提,只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給你辦到。”
“這話可是你說的,我讓你把人撤回去,你能辦到嗎?”
“胡市長,我給你倒杯酒吧。”夏雷也有滑頭的時候。
胡厚用手遮住了酒杯,有些不悅地看著夏雷,“你看你,剛剛還說有要求儘管提,轉眼就變了。”
夏雷放下了手中的五糧液酒瓶,“胡市長,對你來說也許就是一個挨批評的事情,但對我們這邊來說卻是幾百號人吃飯的問題。你們把我的公司封了,而且一封就是半年,我拿什麼給工人發工資,我拿什麼給工人買保險?這是斷人生路的事情,工人們心裡有氣,發洩一下,這也不行?我不是沒有勸過他們,可沒人聽我的啊,我能怎麼辦?”
胡厚似笑非笑地道:“你就不怕被抓起來啊?”
夏雷笑著說道:“胡市長,要是把我抓起來就能解決問題,你現在就讓人來抓我,我一句怨言都沒有。”
胡厚搖頭苦笑。雷馬製造公司的工人只是在街上走走,拿的標語也是悲情的標語,連一個敏感的詞語都沒有,他又憑什麼抓夏雷?而一旦他將夏雷抓起來,非但解決不了眼前的問題,還會讓事態往更糟糕的方向發展。
“夏雷,不是我不為你主持公道,而是……政治是這個世界上最複雜也最骯髒的東西,你是局外人,你沒法體會到我的難處。我就是想幫你的忙,我也沒那份力氣。我要是硬撐著站在你這邊,我非但維護不了你的利益,我也會下臺。所以,你還是要理解一下我的難處啊。”
“理解,所以我來了這裡。”夏雷說道。
就連釋伯仁都幫不上忙,胡厚一個小小的市長就更不用提了。
這時餐廳的服務員推開了雅間的門,開始上菜了。
菜不多,但都很精緻,很上檔次。
服務員用啟瓶器啟開紅酒的時候,胡厚的手機忽然響了,他起身往外走,一邊說道:“不好意思,我接一個電話。”
夏雷點了一下頭,目送胡厚走出雅間。他的心裡有些好奇,這個時候誰會給胡厚打電話?這個念頭一動,他的左眼微微一跳,雅間的木質牆壁頓時消失在了他的左眼的視野之中。
胡厚正站在雅間外面的過道里接聽電話,臉上的神色很恭敬的樣子。
夏雷的左眼的視線鎖定了胡厚的嘴唇,用唇語解讀他的語言。
“嗯……古先生,人我已經約來了,你什麼時候過來?嗯……我的意思是你們雙方坐下來好好談談,現在事情鬧成這樣,我下不了臺啊……對對,凡事都有一個解決的辦法,你們雙方坐下來談,我做箇中間人,我們一起把矛盾化解了,你看好不好?嗯嗯,我等你。”胡厚結束通話了電話。
夏雷也收回了視線,心裡暗暗地道:“原來是想當和事老,不過以胡厚的面子,他最多能約古可武來,不可能約到古定山。古可武要過來與我談判嗎?等等……胡厚說‘人我已經約來了,你什麼時候過來’,這麼說其實不是胡厚主動約我,而是有人讓他約我……”
胡厚走了進來,雅間裡的服務生將紅酒倒進了醒酒器之中,然後推著餐車離開了。
“不好意思。”胡厚入了坐,他看著夏雷,想說什麼,又不好啟口的樣子。
夏雷的視線卻落在了服務生放在桌上的醒酒器上,悄無聲息地喚醒了左眼的微視能力。在他的左眼裡,透明的醒酒器和裡面的紅酒瞬間被放大,就像是一個紅色的游泳池,所有的東西都被放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