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殺人,頗高。還以為你怎會輕饒我家延維妹妹,原來你壓根沒打算放過她!”不過想想,負屭仍算手下留情,否則真要整治延維,丟給大龍子更收成效,包管延維由小瘋變大瘋。
“狻猊是……”魚姬困惑地問他。
“我五哥。”煙管不離口的那隻。
無論是延維整死五龍子,抑是五龍子反過來將惹是生非的延維擰斷頸子,他都樂於見到。一箭雙鵰,借刀殺人,報了兄弟間的老鼠冤也罷,或者,替自己及魚姬百年來的分離討回公道,皆不用由他親自動手,多好。
嫋嫋白煙,吸入某人口鼻間,凡夫俗子誠心彎腰,上香祈求心想事成的煙香,他最是喜愛,那股味兒,濃郁芬芳,充滿無數祝禱及懇求,求著家人平安健康,求著雙親延壽無病,求著兒孫功成名就……
驀然,一口濃煙,嗆著肺葉,他低咳起來。
揉揉鼻,一雙鳳眸細眯起來。
銜咬銀色煙管的牙關及薄薄唇瓣,嘖嘖蠕出低語:
“凶兆……”
尾聲
“小當家!小當家!”雪兒跑得又急又快,不時東撞一個僕役,西碰一個小婢,沒空說抱歉或借過,小手捧住笨重的大大錦盒,一路喳喳嚷嚷奔來,從當鋪跑過鋪後長廊及湖心大橋,已是氣喘吁吁、香汗淋漓,所幸半路上有鋪內監師接手,為她分擔手中重物。
“喳呼什麼?”當鋪女當家今兒個心情如同高懸天際的金烏,閃閃發亮,好得不能再好,坐在湖畔水榭吹吹一絲涼爽,風兒拂動她滿頭叮咚珠花,金的葉,銀的蝶,彩礦鈿玉,樣樣璀璨,樣樣精巧,卻也樣樣不及她得天獨厚的花容月貌。
雪兒邊拍撫急遽起伏的胸口,一口氣把話說齊:
“方才有個男人,送來這錦盒。”
“人呢?”當鋪女當家挑了顆紅莓入嘴。
“走掉了……”
“錦盒好沉。”當鋪監師將錦盒放上玉石桌,並在當鋪當家眼神示意下,開啟盒蓋。
連連驚呼聲,此起彼落地出自於看清盒中之物的圍觀眾人。
錦盒裡頭,鋪有柔亮紅緞,紅緞中央躺著一顆比成年男人腦袋還大上許多的巨型珠貝,色澤溫潤,帶些濃稠乳白的明亮顏色,光輝奪目。
“好大的珠貝!”雪兒難以置信地捂住小嘴,她耳上那對小巧真珠耳飾,與其相較,簡直是沙粒比巨象!
“假貨吧?天底下有沒有這麼大的蚌,能養出這玩意兒。”當鋪當家邊說邊伸手去轉動盒裡珠貝,試圖從上頭髮現造假痕跡。
一旁的當鋪監師看得比她專注認真,以眼觀、以手感,真珠以顏色、厚度、形狀、光澤、瑕疵與否來決定價錢,盒中那顆,乳色均勻,光源在其上反射出絢爛透亮,內蘊迷人,亮如鏡面,厚度更是毋須丈量,形狀為完整圓形,上頭尋不到半點瑕斑,堪稱上上品。
他揚起微笑,說道:“它是真的,貨真價實,一顆難得一見的稀世珍珠。”
“是誰把這麼珍貴的東西拿到咱們鋪裡?來典當嗎?”當鋪當家柳眉挑挑。
雪兒回答:“不,小當家,那男人沒要典當,他說要送給咱們當鋪,只留下一句『謝謝你們照顧她』,連姓名都沒報上……”
“謝謝你們照顧他?她?誰呀?咱們鋪裡『照顧』過的人不算少耶。”照顧有兩種,一種是善意相待,鋪裡有啥好吃的好喝的全算一份,一種則是隻賞拳頭肉包及狠踢雞腿給上鋪找砸的惹事混蛋。
不管眾人如何想,也想不透這是哪來的陌生人,送上大珠貝,感謝他們對某人的照顧之恩。
“罷了罷了,人家自己送上門來,咱們沒偷沒搶沒逼,他心甘情願,吶,這顆大珠子,咱們該如何處置呢?”
“它不適合做成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