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
“有這回事?!”魟醫瞠目結舌,忙不迭搬出那本封皮上寫著“六”的書,努力翻覽起來。
“你再認真想想,我是否曾經在哪時……行為怪異,或是有些反常?什麼都行,只要你覺得與平日的我不同,再小的事情都說出來。”
“這……”魟醫邊翻邊回想,八字眉垂得更低,深深沉吟,思索好半晌,才咕咕噥噥吐出幾句:“是沒有什麼太大怪異啦……真的要說,大概就是您有一陣子表情人性多了,還帶溫柔笑容呢,和最近天天與參娃膩在一塊的二龍子一樣,一臉春風得意……可又很奇怪,打從您拿出『脫胎換骨』藥書給我,叫我煉製出來後沒多久,您取走藥,不知給了誰,再回城來,您的笑容又莫名其妙不見,變回原先臭臉……呃是冷峻帥臉的模樣。”
“我拿『脫胎換骨』的藥書給你?”負屭與魚姬皆因這句話而流露訝然。
“對呀,那是您拿回來的書,不然屬下去哪裡知道這種奇藥的煉法?”
“我不記得這回事。”負屭望向魚姬,以為那本藥書是由她提供給他的,畢竟身為氐人,才需要這種能將魚尾變人足的怪藥,她卻搖頭。
“我知道這帖藥名的那天,便是你拿著它到我面前,餵我服下的同一日。”她說道。
“您拿著藥單給屬下時,一副心急火焚的態度,屬下時很好奇想多嘴探問探問,不過沒那個機會——”誰教六龍子冷冰冰的臉,有時比二龍子或四龍子發起怒來更令人顫慄,即便六龍子臉上帶笑,他也弄不懂那笑是冷笑、朗笑還是狠笑,當然少問少錯……
不然他比誰都想知道負屭為何需要“脫胎換骨”,最後又將“脫眙換骨”用在哪條氐人身上……
“我為什麼會有那本藥書?從何處何人手上取得?”負屭的疑惑,亦是她想知道的問題。
若要抽絲剝繭,逐步找出環環相扣的癥結,藥書由何而來,變成緊要的線索。
他去找了誰,討了藥書,他為何需要那帖藥?為何非得把她變成人類,送上陸路?明明知道飲藥之後會生不如死,他仍是眼睜睜喂她喝下?
她提過,那時的他告訴她,整群鮻人遭受鮫鯊襲擊,他只及時救出她,或許因此他不放心將她留在充滿危險的海里;她又提及,他是驚慌恐懼地說著,彷彿害怕什麼……
他驚慌恐懼?他怕什麼?憑他一隻龍子,在海底鮮有對手,豈可能護不了她?他為何而怕?
他帶她踏上陸路,卻沒有隨她留下,他要她等他,這段時間,他去了哪裡?見過誰?為何他沒有履行約定回去,成為棄她於不顧的負心漢?
“你也想不起來『脫胎換骨』的藥書是誰給你的?”魚姬輕聲問。
“嗯。”負屭沉沉點頭,記憶中完全沒有這段印象。
那麼問題仍是卡在最初的無解……
“六龍子,您要是很想知道以前發生過什麼事,就『回去』看看嘛,這樣不但能明白是誰給您藥書,說不定連您為何莫名失憶也找得到蛛絲馬跡。”魟醫在水幕上滔滔說道。
“回去看看?”
魟醫又提供了最省時省力的偷吃步,完全毋須犯險施展禁法“逆行之術”或吞食大羅仙丹:
“聽說狐神大人有一面鏡,是從黃泉孽鏡水臺裡分舀出來的一瓢水,能看見過去發生的所有事,您去向他借來瞧一瞧,不就啥都知道了?”
第9章(1)
美豔炫麗的狐神,勾陳。
血眸燦似紅玉,墨紅色長髮是最細膩最致滑的上好絲綢,溢滿他的背脊和肩胛,飛瀑流泉一般,渾然天成的美景,在他勻稱身上縮影呈現,宛若一幅潑墨山水,躍然於眼前。
他笑起來魅態橫生,一絲絲頑皮,一絲絲漫不經心,一絲絲莞爾及一絲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