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在這廝這次開口後,就見許居正的神情,更加黯淡了幾分。
短短几息的功夫,他頭上的白髮,似乎就多了一大片。
別人瘋狂的對那傢伙使著眼色,示意他不要多嘴了。
可他還是下意識的看了許居正一眼,納悶道:
“啊?許相,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按照瑞山的計劃,他是打算衝關回洛陵的。可是,孟少龍的先鋒部隊,我還是太瞭解了。”
“加上有聶如空的教導,想要在快這個字上打贏他們,無疑就是在用敵方之長,攻我們自己之短。”
“臨州營想要長途奔襲發動奇襲衝關,是根本不可能的。且他們還只有五百人,對方卻有三萬人。”
“瑞山這小子什麼性子,我太瞭解了。一旦這群人被困,他是肯定不會獨自逃跑的。可是,對方那可是有三萬人啊!”
“五百人對三萬人,就算瑞山身手不錯,在這等如此龐大的差距下,也無濟於事啊。”
許居正分析完這個局勢後,得出了一個極其悲觀的結論:
“不出意外的話,他們這次怕是要全軍覆沒啊。我不該派瑞山去支援他們的啊……”
“我們也不該,對那新皇抱有絲毫期待的啊……”
伴隨著許居正對這件事的蓋棺定論。
整個許府徹底沉默了下來,絕望成了此處的主旋律……
許居正整個人,更是直接老了好幾歲一般。
想來,若不是諸位同僚還在此處。
他整個人這會就已經躺在病床上了……
許瑞山。
自己這個小兒子,可是他的心頭肉啊。
“但願老天可以保佑吧,若是瑞山可以逃出生天,老夫願意做任何事……若是有人可以救瑞山一命,老夫願意為他赴湯蹈火……”
他在心中默唸著。
期待著這個他自己都覺得不現實的可能。
……
正所謂。
有人歡喜有人愁。
當以許府為大本營的清流們,在政末朝會還沒有開始,就已經提前結算失敗戰績時。
孟府這會,完全就是另外一副天差地別的模樣了。
太皇太后孟氏孟風華今夜親自來到了孟府,與自己的好弟弟孟如秋好好地慶祝了一番。
當大堂外的僕人們,又換上了一柱全新的時香,更夫的銅鑼在府外敲響。
二人對視一眼,狂喜之色流露於表。
他們推杯換盞,幻想著接下來美好的未來,好不痛快。
“如今已經是丑時了。那洛陵的八門,至今還沒有訊息傳來,想來,那新皇是無法如期回京了啊。”
“新皇已經註定回不了京,朝堂論宗法,我們同樣勝利在握。我們辛辛苦苦運籌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在這裡,我就提前恭喜姐姐了。恭喜姐姐的至尊之路得以達成,成就這神川大陸第一女皇!”
孟如秋端著酒杯,興奮道。
對此,孟風華呵呵一笑。
“那新皇就是個草包,咱們還請來了聶如空。他回不了京,那不是鐵定的事情。”
“倒是你啊,如秋。”
孟風華正色道:
“一旦我的心願就此達成,接下來,你可就要做好準備了啊。既然可以妻及夫位,那麼弟及姊位也未嘗不可啊。”
“既然這至尊之位落在了咱們孟氏一族,接下來,就絕對要抓牢。”
說話時。
孟風華的神情不見絲毫的作偽。
這自然就是他的真心話。
孟如秋聞言,頓時眼露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