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走廊裡,慘白的燈光像是一層冰冷的霜,無情地灑落在毛秀臉上。
毛秀臉色愈發的蒼白。
燈光明亮,把每一絲緊張與不安都映照得格外清晰。
陸父平日裡溫和的臉龐,此刻卻滿臉寒霜。
他站在眾人面前,宛如一座威嚴的冰山,聲音裡沒有一絲溫度:
“毛秀、林二牛,你們以後不用在陸家工作了。”
“陸家的門,從今天起,不許你們再踏入。”
毛秀聽到這話,毫無反應。
她盯著林深看,想從他臉上找出和自己像的地方。
現在陸家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不需要陸家人說,她這輩子都不會踏進陸家大門。
以前留在陸家,也只是為了陸景。
不然她才不會自取其辱,跑去伺候自己的仇人。
林二牛在一旁,像個犯錯的孩子,雙手侷促地揪著衣角,臉上寫滿了茫然。
他看看陸父,又看看毛秀,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個老實巴交的男人,從未面臨過這種事,他哪裡知道該怎麼辦?
林深和沈若雪靜靜地站在一邊,宛如兩尊冰冷的雕像。
林深面無表情,深邃的眼眸裡看不出一絲情緒。
可他心裡早已驚濤駭浪。
沈若雪則輕輕地握住林深的手,她的手掌柔軟卻堅定,給林深傳遞著無聲的安慰與支援。
毛秀的目光慌亂地從林深臉上移開,腦海中突然閃過今天得知的那個猶如晴天霹靂的真相。
被自己忽視了這麼多年的林深,居然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剎那間,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震驚與害怕的情緒如同洶湧的潮水,將她徹底淹沒。
陸夫人踩著高跟鞋,“噠噠”地朝著林深逼近,臉上的嫌棄和高傲像是要溢位來。
她伸出保養得當的手指,惡狠狠地指著林深,尖著嗓子罵道:
“哼,我看你就是覬覦我們陸家的錢,你來之前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什麼德行。”
“我怎麼可能生出你這種窮鬼!”
林深眉頭瞬間皺起,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意。
他的聲音低沉卻有力,在這略顯空曠的走廊裡迴盪:
“陸夫人,我勸你還是放尊重點好。”
“隨意辱罵別人,可不是一個有身份、有教養的人該做的事,這隻會顯得您很沒品。”
沈若雪往前站了一步,充滿壓迫感地盯著陸夫人。
她神色冷淡,語氣毫不客氣:“出口就傷人也太沒素質了,傳出去也不怕讓人笑話。”
“難道這就是陸家的教養嗎?”
陸夫人被這兩人的話噎得滿臉通紅,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她的手指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卻又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反駁,只能狠狠地瞪著林深和沈若雪。
雖然沈若雪和沈家斷絕了關係,但她好歹是沈家唯一的女兒。
陸夫人還真不好拿她怎麼樣,說出去也不好聽。
既然拿沈若雪和林深沒辦法,但是收拾一下林深的媽,那簡直是手到擒來,輕而易舉。
她眼中閃過一抹冷意,轉頭看向表情呆滯的毛秀。
“毛秀,你偷換我的孩子,等著坐牢吧!”
一聽要蹲大牢,毛秀已經亂成了一團麻的腦子,瞬間驚醒過來。
她像是一隻驚弓之鳥,慌亂地轉身,幾步衝到陸夫人面前。
然後“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拉住陸夫人的衣袖,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毛秀哭著哀求:“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