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給員工開會,林深的手機鈴聲驟然響起,來電顯示是爺爺林德宏。
他剛一接通,便聽到爺爺帶著哭腔的聲音:
“小深,你爸在工地幹活把腿摔斷了,現在正在醫院!”
林深的心頭猛地一緊,雖說父母平日裡的所作所為讓他寒心。
但父親林二牛好歹是爺爺的親生兒子,念及爺爺的疼愛,他還是決定去醫院看看。
林深匆匆趕到家裡,將林德宏送去醫院。
一路上,林深看著爺爺滿臉的焦急與擔憂,心裡也不是滋味。
林二牛和毛秀這對夫妻,懦弱又愚蠢,對他這個兒子沒盡到父母的責任,可爺爺一直對他關懷備至。
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不想和毛秀牽扯,可爺爺和爸對他還是可以。
林深暗自嘆了口氣,決定看在爺爺的份上,陪爺爺去探望父親。
到了醫院,病房裡瀰漫著消毒水的刺鼻氣味。
林二牛的雙腿裹著厚厚的石膏,像兩根白色的柱子直直地擺在病床上。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彷彿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
毛秀守在一旁,神情憔悴,頭髮凌亂地散在臉頰兩側,眼睛裡佈滿了血絲。
林德宏看著兒子這副模樣,心疼得眼眶泛紅,可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的憤怒。
他衝上前去,手指著林二牛,聲音顫抖地罵道。
“你個糊塗東西!識人不清,娶了這麼個媳婦,要是你早點和毛秀離婚,哪會受這些罪!”
他長長地嘆口氣,苦口婆心地說道:
“你和毛秀離婚,小深怎麼可能會不認你?”
林二牛虛弱地喊了一聲“爸”,不知道是不是牽扯到了傷口,他聲音微弱得像蚊子哼哼。
“爸,求您別說了,秀兒這次真的知道錯了,她已經改過自新了,我們就再給她一次機會吧?”
林德宏一聽這話,氣得渾身發抖,抬起手就想給這個逆子一巴掌。
可看著林二牛那副病懨懨、好似隨時都會斷氣的樣子,手舉到半空又緩緩放下。
他從兜裡掏出一個皺巴巴的手帕,裡面包著一沓人民幣,數了一萬塊遞給林二牛。
“拿著,先把醫藥費墊上。”
毛秀見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抱住林德宏的腿。
苦苦哀求道:“爸,您就收留我們吧,我們實在給不起這昂貴的醫藥費,也沒地方住啊。”
意思是這一萬塊錢還不夠。
林德宏神色一變,哆嗦著手臂拉開得寸進尺的毛秀,然後離她離得遠遠的。
“拉拉扯扯,幹啥!”
林深看著這一幕,心中充滿了懷疑。
他冷冷地開口:“這是不是你們自導自演的苦肉計?在工地幹活摔斷腿,包工頭怎麼可能不給醫治?”
毛秀和林二牛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兩人對視一眼,支支吾吾地解釋:
“我們……我們是下班後,去撿工地上不要的垃圾賣錢,哪知道不小心從二樓摔下去了。”
“因為是偷偷去的,也不敢找包工頭,只能自己認栽。”
林深和林德宏彼此對視一眼,都被這荒唐的理由氣笑了。
林深忍不住譏諷道:“偷東西就偷東西,還說得這麼理直氣壯,你們可真有本事。”
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這麼無恥,簡直太好笑了。
還冠冕堂皇的說撿垃圾。
林深頓了頓,又厲聲問道:
“你們在陸家工作那麼多年,工資也不低,錢都去哪兒了?為什麼還要去工地偷東西?”
毛秀和林二牛的臉色漲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