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秀回過神來,驚恐地瞪大雙眼,雙手下意識地捂住嘴巴。
她拼命搖頭,似乎這樣就能阻止那些秘密脫口而出。
可真話藥水的力量卻如洶湧的潮水,無情地衝破了她所有的防線。
“是……是我和景兒,還有谷嬸一起幹的。”
毛秀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像是深秋裡在寒風中搖曳的殘葉。
“景兒?”
毛秀一愣,旋即驚恐地咬著嘴唇改口:“是陸景,陸景。”
林深聞言,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卻笑出了眼淚。
“哈哈,好,好啊!”
這就是愛和不愛嗎,對陸景一口一個景兒,對自己卻是林深這樣稱呼。
不過也是,畢竟沒有血緣關係,她這種人怎麼會愛他呢?
呵呵,林深啊林深,你看看你上輩子期待的是什麼母愛?
毛秀她也配?
林深擦掉眼角溢位來的水漬,滿眼悲哀的問:
“這麼說陸景早知道你的身份了,否則不會這樣幫你吧?也不會讓你們住那麼好的宿舍了。”
“是,景……陸景十年前就已經知道了。”
林深瞭然,她既然敢換孩子,說明陸景和他是差不多時候出生的。
這麼說陸景十八歲就知道真相了。
“那你們是怎麼策劃這一切的?”
“我……我趁著出門買烤鴨的時候,去找了陸景,然後陸景把先生的手錶交給我……”
說到這裡,毛秀吞了吞唾沫,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林深,繼續顫顫巍巍道:
“我趁你和二牛出去散步…就把手錶塞進你包裡,等你要走的時候……陸景在花園那裡澆花,故意把你衣裳打溼,這樣就能騙你進別墅裡面換衣服。”
“然後再借著幫你吹書包的由頭,洗清我們幾人的嫌疑,等你要走的時候,谷嬸去告狀。”
林深冷笑著點頭,“這樣看,一切都說的通了,你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搞半天陸景的平易近人都是裝出來的。
不過想想也是,陸夫人那種性格的人,又怎麼會教育出能共情普通人的孩子?
陸景既然早知道他的身世,當時看見自己,居然還能裝出溫和有禮的樣子。
可見此人是個雙面人,心機之深沉。
“我們就是想讓陸夫人和陸先生唾棄你,討厭你……降低你們相認的風險。”
話一出口,她便知道,自己徹底地將自己推向了深淵。
這真相如同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在眾人之間炸開。
沈若雪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眼中滿是憤怒與鄙夷。
“怎麼會有你這麼狠毒噁心的人!”
她的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恨不得立刻衝上去質問毛秀。
林德宏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怒火在他眼中熊熊燃燒。
他指著毛秀怒罵:“你簡直喪心病狂!”
他的聲音如雷霆般在屋內迴響。
林二牛隻覺得一股氣血直衝腦門,他的身體因為憤怒而劇烈地顫抖著。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林二牛抬手,“啪”的一聲脆響,他的巴掌狠狠地落在了毛秀的臉上。
這是他第一次打妻子。
可此刻,他心中的憤怒和對林深的心疼,讓他完全失去了理智。
“你怎麼能這麼對小深,他已經夠可憐了,你還要設計陷害他,他被親生母親一口一個小偷叫著,你聽見不愧疚嗎?”
林二牛的聲音帶著哭腔,那是一個父親對兒子深深的愧疚與心疼。
他一想到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