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蘭只好連聲應著,說些別的話讓柳父寬心。
元宵節晚上,林府只有夕蘭、柳父、於父和明哥兒在一起吃飯,細瓷的湯勺裡雪白的元宵,咬開一口露出鮮紅的餡來,沁在口中甜的有些膩,她吃了兩口便放下了,柳父見了忙問:“不舒服嗎?”
“沒有,就是覺得太膩了!”
柳父連忙吩咐人扶她回房,見夕蘭起身走了,轉頭對小奴吩咐道:“去,請個郎中來!”
現在全城戒嚴,請郎中也不是容易的事,還好平日裡和一些藥鋪生意上有往來,那小奴拿著拜帖找來了一位老郎中,顫顫巍巍的來見柳父,柳父與他寒暄了幾句,暗暗說道:“老郎中只管看,與我說病情就是,且不能讓我女兒聽見,她最近心思鬱結,我怕她受不住。”
郎中瞭解的點點頭,“可憐天下父母心啊!”說完跟著小奴進房。
夕蘭不知道是心裡作用還是怎麼,真的覺得胃裡很不舒服,倚靠在床闌上,褪掉鞋子,由小奴扶著剛想躺下,柳父在外面敲門。
她奇怪的看了眼自己的小奴,命他去開門,然後又穿上鞋子下了床,柳父帶著老郎中進來,關切道:“爹爹看你不舒服,讓郎中給你瞧瞧。”
人都來了,夕蘭不好往外攆,只好坐下讓郎中號脈,那郎中似模似樣的耷拉這眼皮瞧了半天,然後站起身,道:“肝火旺,吃些敗火的藥即可,我寫個方子給你。”
小奴找就磨好了墨,那郎中果真寫了方子,然後告辭出去,柳父惦記著再問問,對夕蘭說早點休息,便也出去了。
夕蘭越看越覺得詭異,可也沒多想,小奴扶她再次躺下,結果羅帳剛撂下,柳父又在門外敲門,只好又起來,還沒等下床,柳父就奔了進來,挨在床邊,激動道:“蘭兒啊!我的好女兒,你這有了身子怎麼還不知道呢!祖宗保佑,謝天謝地!蘭兒能為我林家開枝散葉!哎呀,等過了這陣風咱們可要回鄉祭祖啊!”
夕蘭傻了般呆坐在床上,好半晌才喏喏的開口,“爹爹,你在說什麼?我沒聽懂。”
“哎呀,傻丫頭,剛才的郎中給你號脈,說你有了,已經是四十多天了,你呀,以後為人母可仔細了!懷著孩子要小心!”柳父還在喋喋不休的囑咐著,夕蘭卻徹底懵了。
“爹爹,停,我懷孕了?孩子是誰的?”
“……”這下柳父住嘴了,奇怪的看著自家女兒,心道:‘怎麼孩兒的父親是誰,當孃的都不曉得,還來問他?’
夕蘭的臉騰的就紅了,撓撓頭不安道:“我……爹爹……我……”
柳父瞭解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平日爹爹就讓你有些妻主的威嚴,你看現在到底與誰喝了歡郎散都不知道,這還不是你那些夫郎自做的主,算了,現在說這個不是訓你,是希望你以後要嚴加管教夫郎們才是,至於父親是誰,待孩子落地驗血便是。”
“驗……血?”夕蘭傻了,難道每生一個都要驗血認爹?
柳父以為女兒還小,以前又沒接觸過這類事情,便解釋道:“咱們朝日國,女子生育是由妻主決定,所以妻主與哪位夫郎同飲歡郎散,在這十日裡即可要子,十日後歡郎散藥效消失,但因為有的夫郎為了得到孩兒而暗自為妻主下歡郎散,就只能得到孩兒落地,讓夫郎們服下子心丸,滴血驗明也就知道是哪位夫郎的了!”
“呼……”夕蘭聽完長長舒出一口氣,暗自咬牙,等孩兒落地,看看是哪個暗自下藥,這個人比燁弘棉還可惡,起碼弘棉事後會說,這人卻過了四十天了不曾露出半個字,活活要氣死人啊!
“所以啊,我的乖女兒,從現在開始你就安心在家養胎,哪也不許去了,也不許再管朝廷那些事,別以為爹爹不知道,現在朝廷亂了,爹爹不想你有事,你不為爹爹想,你也要為肚子裡的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