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忍這時也急了,憤憤道:“你在耍我嗎?”
夕蘭秀美輕蹙,不解道:“何出此言?”
“你將官牒給了官韋,卻讓我為你賣命,你憑什麼?”
“就憑你想要‘一生嚮往的日子’,官牒在誰手裡沒什麼區別,只要這個男人肯在你身邊,官牒不過是個形式,不是嗎?”夕蘭斜睨著杏眼,眼中精光一閃而逝。
咖林詩音這時才覺察到和這個女人對話會有種迷茫的無力感,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她下一步想要做什麼?目的是什麼?就像現在,林夕蘭已經明白的表明,她若想要帶官韋走,想要平靜的生活,就必須順著這條線上鉤,而她是如何牽制官韋,她顯然不需知曉,現在,主動權落在了她手裡,官韋一轉身也成了監管她是否為她賣命的人。
夕蘭看到官韋眼底一閃而逝的讚賞,雖然面上依舊平靜,可如此聰明的兩個人,有著天生的默契,她還以對他信任和期盼的眼神,她堅信,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
林詩音沉默了良久,一字一頓的咬牙道:“成交!”
聆這些天總是灰濛濛的,壓抑的讓人上不來氣,就像朝廷內部的暗潮洶湧,內外廷的黨派終於在危機四伏中爆發出來,女皇賓天,所有人都在為後路作鋪墊,支援太子艾德的為一眾老臣,其中大司監李江、左相李月華、將軍徐成及禮部、吏部、工部等幾位尚書,九卿虛銜、翰林院等言官部分態度明確,還有態度**的一些年輕官員已經漸漸浮出水面,直言為夏蓉玉爭位,當然,到什麼時候都有看熱鬧賣單的,例如右相大人—燁弘棉。
在整個皇宮甚至是江山社稷快要譁然大變之時,他忽然稱病不上值了,悠悠然的在家研究起詞樂,整日的弄一幫樂師吹拉彈唱的,外界的人看的雲裡霧裡,偶爾有人出言暴罵,說他忘恩負義,辜負陛下的一片厚望。
單耀祖坐在夕蘭的對面,若有所思的打量著桌案後的女子,她的容貌很平凡,好在很白,是細瓷的那種凝白,眉眼很清麗,鼻尖秀氣,唇角笑不笑都有著彎彎的痕跡,薄施脂粉的臉頰讓人看著很舒服。
他看的有些入神,直到她抬起頭,他來不收回目光,面色一窘,訕笑道:“很忙吧!嗯,要是忙,我長話短說。”她不允許他自稱屬下,說現在是合作關係,對他要公平些。
夕蘭將毛筆橫放在硯臺上,坐直身子,淡淡道:“說吧!”
單耀祖喜歡看她嚴肅的樣子,她在和人談話時總是十分禮貌,而且話鋒犀利,一旦涉及利益必定會找出破綻,一攻擊破,不論是商人還是做官,這個女人的魄力總能讓他眼前驟然發亮。
他整理了一下思緒,恭謹的回道:“陛下已經安然脫身,具體去向……在右相府上。”
夕蘭一怔,隨即恍然輕笑,呢喃一聲,“這隻狐狸!”
“什麼?”單耀祖奇怪的看著夕蘭。
夕蘭淡淡一笑,“你不用偷了,專心做京報,也許很快京報就要有用武之地了。”
這個年,因為女皇駕崩,整個朝日國都籠罩在一片蒼暮中,尤以鳳京更甚,朱門富戶統統挑起了白色的燈籠,百姓不得放鞭炮,不得穿紅掛綠,就連年節間的走親訪友也變得低調而沉重,有的人家乾脆免了這個送禮收禮的過程。
夕蘭一身墨色儒袍,男裝打扮的久久佇立在雪中,晏陽天在身後為她撐著傘,同樣是雪舞分飛的日子,彷彿一晃如隔世,昨日還歡聲笑語,調侃鬥氣,今日為她撐傘的,只有天兒。
“大人,安排好了!”單耀祖第一次白天在林府露面,見到如此肅容的夕蘭,頓時也變的嚴肅起來。
夕蘭點點頭,只帶著天兒,拿著單耀祖給的拜帖,自後門上馬車直奔右相府。
右相府門前清冷的如同荒郊野外無人住的荒宅,門前的積雪厚厚的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