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信箋遞了過來。
夕蘭聞言扭頭看向那侍衛,頭上紅巾綰髮,身上穿著硃紅的輕甲,這是自己從京城帶出來的人,心稍稍放穩,接過信箋開啟看,上書:‘承諾是否有效,然,某家可搭救出嶽炎,望仔細斟酌。’
什麼意思?嶽炎有危險?她倏的再次回頭看那侍衛,問道:“送信的人呢?”
侍衛連忙答道:“那人交給卑職這封信件就走了,還有這個,說……說大人考慮好了,知道怎麼找他。”說著又遞給夕蘭一個竹管。
是他!櫻蘭不是說他說的那些話不過是為了絆住她嗎?怎麼……?‘承諾是否有效’看來有些事情櫻蘭並不知情,冷靜!夕蘭強制自己一定要冷靜,既然房凌遠說能搭救出嶽炎,說明嶽炎還活著,暫時應該沒有危險,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透房凌遠為什麼冒這麼大的危險就是要嫁給自己。
晏陽天見夕蘭半天不語,急道:“什麼人送來的?二師叔有信了嗎?”
夕蘭想了想,剛要開口答話,忽的滿營號角齊鳴,不斷有斥候從眼前掠過,她一把攔住又一個,那斥候後腰彆著紅底黑子的三角旗,一臉風霜的看向夕蘭,一見她頭上的銀冠,連忙欠身拱手,“大人,小人有重要軍情要去大賬,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夕蘭也不廢話,開口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那斥候嚴肅道:“請大人恕罪,小人不便奉告。”
晏陽天在軍營一段時間,已經融入到這裡,骨子裡有了軍人的威嚴,冷著臉道:“你且去吧!”
那斥候告了一聲罪轉身撒腿就跑,晏陽天見他跑遠了,才開口道:“夫人還不知道,斥候的任務就是傳遞軍情,他的話十分重要,職責所在,一個字都不會透露的。”
夕蘭聽完轉身進賬,早有侍候的奴才燃亮了紗燈,帳子裡昏暗的搖曳著一絲光亮,她轉到屏風後自衣架上取下銀軟甲,這是專為女官准備的鎧甲,她換上緊身的黑袍穿戴起銀軟甲來,晏陽天看著屏風上的曼妙身姿,她將長髮自領口攏出來,然後甩動長髮,就這麼自然的一個動作,卻撩撥的小夫郎心思搖曳,就像那忽明忽暗的燈火,攪的心頭癢癢的。
“天兒,過來幫我扣一下帶子!”銀軟甲要從後面繫緊,夕蘭努力了半天也沒能繫上。
晏陽天微微一愣,頓時覺得從頭到腳的發燙,扭捏了幾步,不知道要不要進去,夕蘭透過屏風但見頎長的影子動了動卻沒過來,疑惑道:“怎麼了?那你幫我叫小奴進來。”
晏陽天立時走了過去,紅著臉道:“我幫你!”
還好燈火昏暗,她也並未仔細打量他的臉,不然他真是說不清了,其實過了年他就十四了,他不知道自己的生辰,所以每過一個年便是長了一歲,那天早上醒來,她就躺在他身邊,白皙的手指搭在粉嫩的錦被上,長長的睫翼靜謐的打在眼窩一個小小的影子,櫻紅的小嘴好像麵糰上的紅豆沙,讓人忍俊不住垂涎,他偷偷的吻了一下,軟軟的,還有淡淡的燻蘭香,害他心跳的厲害,身子一動不敢動,他想,怪不得官韋他們都搶著和夫人一床被子,原來她的睡姿是這樣的美好。
“我們去大賬!”夕蘭將頭髮紮好,托起案邊的頭盔說道。
她走了幾步發現晏陽天未跟著,奇怪的扭頭,道:“天兒,怎麼了?”他怎麼神情恍惚的,剛才就是,難道他也有事瞞她?
晏陽天想都沒想,道:“我們什麼時候回家?”
耶?夕蘭一怔,還真是孩子,原來是想家了,鬆開緊繃的神經,溫和道:“等戰事一停就能回家了,我們一起回去。”
晏陽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嚴肅道:“夫人,我有個要求。”
“什麼?”
“我要……我要和他們一樣,晚上陪你睡!”晏陽天說的鏗鏘有力。